“够了!别再说下去了。”
韩爌眉头紧皱,沉声道,“陛下做什么,不做什么,是我等所能在私下妄加评议的吗?
成阁老,别忘了你的职责。
陛下决定的事情,你觉得会更改吗?
想想京营那边,被陛下罢黜的在职勋戚,还有现在裁撤的员额,兵部全都给停发了。
现在我等所能做的事情,是好好做好本职,辅佐陛下,替陛下稳定朝局,处理好大明的朝政!”
关于天津撤卫设州事,及军机处明发的几道上谕,韩爌在沉下心来,细细想了想,发现天子所谋甚大。
减轻国朝的财政负担,增强地方的主动性,加强地方的掌控力,增补国朝所征赋税。
若是韩爌没有处在内阁首辅这个位置,不明白当前的国朝,所经历的处境,那他会像朝中的很多大臣一样,不断向天子呈递规谏奏疏。
但随着他这个内阁首辅,所执掌的权柄增强不少,协助执政的范畴增大不少,压力随之就扑面而来。
当大明的内阁首辅,难啊!
只是难的又何止是内阁首辅呢?
“这么说来……近几日所闹的动静,韩爌这个内阁首辅,一直都在主动做事了?”
倚靠在龙椅上的朱由检,听完韩赞周所禀明的事情,笑着说道。
“是的皇爷。”韩赞周微微欠身道。
“行,朕知道了。”朱由检向前探探身,拿起那份案牍,轻呼道,“韩爌能体恤朕心,朕很欣慰。
着尚膳监那边,去文华殿那边,给韩爌送些糕点。
还有……把这份案牍,送到内书堂。
让朕选的那帮宦官,依着案牍上所写完善体制,再送到御前来。”
“喏!”
这几日,朱由检就在忙一件事情,那便是周遇吉所领勇卫营,所挑执行计划的群体,应怎样避免消息泄露,并如何安排那些将校和锐士等事宜。
由这样一件事情,又延伸到涉及辽东、山陕等地。
所需要调整和谋定的部署,以确保平叛这盘大棋,能牢牢掌握在手中。
现在的内书堂,已然成为朱由检的私人秘书处,内廷人才储备地,每一名内书堂宦官,都是朱由检精挑细选的。
忠诚是首要。
当大明的皇帝,身边没一帮忠诚的宦官,那才是最可笑的。
“皇爷,好消息啊!”
韩赞周前脚刚离开,后脚,王承恩就匆匆来到东暖阁,眉宇间是难掩的喜色。
“王伴伴,什么事情,让你这般高兴?”
朱由检见状,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打趣道,“可是内厂那边,所筹建的诸厂,都建设好了?”
“是远赴山西的讲武堂队伍,抵京了!”
王承恩拱手作揖道,“为首的曹文诏,派人进宫复命,除押解回所抄银子外,还带回一众叛逆分子!”
“此事是真的?”
朱由检放下茶盏,看向王承恩说道,“那方正化所领的西厂,是否跟随讲武堂所部,一起归京了?”
“是真的,皇爷。”
王承恩忙道,“方太监所领西厂,想要回京……恐还需一些时日,据曹文诏派人所言,查抄的一应田产等事,至少需要一个月查验,所以……”
“哈哈,好啊!朕的虎将,都回来了。”朱由检大笑道,“这次他们办差得当,朕必须要好好犒赏他们。
王伴伴,你即刻领着内厂的人,将所押解的一应银子,悉数押运回内帑。
至于赏赐,等朕见到曹文诏他们再说。
对了。
押解归京的八大贼罪囚,派人去锦衣卫,让田尔耕带队,悉数押进诏狱中去,朕有大用!
等这些差事落实后,王伴伴领着曹文诏他们,即刻进宫见朕。
所领归京的一应锐士,皆赏银五十两,从内廷挑选御酒等,犒赏他们。
着办此事的人,不可懈怠朕的那些锐士!”
“喏!”
王承恩忙拱手道。
朱由检说的很快,很杂,但王承恩都一一记在了心里,相应的差事,该怎么办,该让谁去落实,王承恩都有了想法。
服侍在天子身边,若是没有点应急的本事,那是得不到重用和赏识的。
“曹文诏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啊。”
看着匆匆离去的王承恩,心情大好的朱由检,暗暗说道,“有了这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