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
以徐允祯为首的在职勋戚,一个个全都吓坏了,纷纷拱手作揖,想要解释什么。
“朱纯臣……让随驾的上直亲卫军,将神机营各处驻地,一应内臣,悉数拿下,移交锦衣卫查办。”
“西苑讲武堂,进修的一应勋戚子弟,自即日起全部退出,滚回各自府上,何时这汰兵减饷事,在三大营贯彻下来,尔等再回讲武堂!”
“王洽!
原定裁撤两成员额,给朕提到三成,军机处明发上谕,兵部着办!”
“还有你们这帮神机营的在职勋戚,全部罢黜,既然你们不能给朕办事,那朕就再从在京勋戚中,挑一批顶上来!”
朱由检一道道旨意下达,让在场的一众人等,全都错乱了。
尤其是那帮勋戚子弟,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盛怒之下的天子,要让他们退出讲武堂。
“陛下!学生等……”
卫正辉这些勋戚子弟,一个个惊愕的上前,抱拳行礼道。
或许在西苑讲武堂,所进修的那段经历,和先前养尊处优的生活,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但是对卫正辉这些勋戚而言,真让他们退出讲武堂,那是不愿意的。
一个是浑浑噩噩。
一个是充满干劲。
特别是对那些渴望证明自己,想拼搏的勋戚子弟,他们是绝对不愿退出讲武堂的!
“错……不在你们。”
朱由检神情冷然道,“错,在这帮无能的家伙身上,你们能否再进讲武堂,就看接下来,三大营所行汰兵减饷事了。
朱纯臣,你是聋子吗?!
朕下达的旨意,你没有听到吗?要朕再重复一遍吗?”
“臣领旨,臣即刻着办!”
难掩惊疑的朱纯臣,心里微颤,忙拱手作揖道。
“来人啊,将眼前这帮在营内臣,悉数都抓起来!”在朱由检的注视下,朱纯臣发号施令道,“灵璧侯,你即刻带队,前去神机营左掖驻地……”
“冬冬冬……”
“皇爷,奴婢冤枉啊!”
“皇爷,奴婢从没有……”
此刻的神机营中军驻地,可谓是乱成了一团。
抓人的,喊冤的,请罪的……
但是朱由检却没理会这些,在韩赞周的簇拥下,缓步朝銮驾走去。
既然机会出现了,那朱由检就不会放过。
“摆驾神枢营中军驻地!”
站在銮驾上的朱由检,没理会眼前乱糟糟的场景,皱眉喝道,“你们这帮勋戚子弟,随驾前去!”
统御着幅员辽阔的大明,对朱由检而言,并非是件什么轻松的事情。
享受特权的群体多了,那难保就会滋生各种问题。
从地位超然、身份特殊的宗藩和勋戚群体,再到掌控实权、把持着晋升渠道的官绅。
这就像是一张张盘根错节的利益网。
如此还没有算上,遍及大明各地的生员、乡绅、大小地主、商贾、海商,乃至是九边重镇的将门势力。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享受着国朝赐予的特权,却暗地里攫取大明元气。
更何况这些个群体阶层,对内,对外,都有着各自的利益主张,碰撞到一起的话,就会兴起争斗。
‘越难,朕越斗志满满!’
感受到銮驾速度减慢,朱由检神情冷然,暗暗道,‘不就是造反派嘛,朕多培养些忠诚的造反派,造你们这帮家伙的反,造出个朗朗新大明出来!’
“皇爷……神枢营中军驻地到了。”
韩赞周的声音,在銮驾外响起。
和初到神机营不同,随驾的队伍中,那帮大臣和勋戚,思绪变得复杂起来。
尤其是讲武堂这边。
被朱由检下旨,退出讲武堂的那帮勋戚子弟,犹如霜打的茄子,情绪异常低落。
这让其他讲武堂的学员,难免受到些许影响。
虽说这帮勋戚子弟,先前有着各种坏毛病。
但在一起朝夕相处,难免会处出一些感情。
尤其是像卫正辉这些有能力、肯吃苦的勋戚子弟,其实人缘都是不错的,但就因为三大营汰兵减饷事,却影响到他们了。
“末将等拜见陛下!”
在临淮侯李弘济、新乐侯刘文炳、祖大寿为首的神枢营在职勋戚、武将的山呼下,朱由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