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该这般放纵厂卫。”
“田尔耕乃是奸贼臣子,此举置我国朝之威,大明法纪于何地啊!”
“你们难道眼睛都瞎了吗?”
“为何要跟这帮锦衣卫狼狈为奸,快放开我等,诸君,匡扶社稷的时候到了!”
乱糟糟的午门外,一帮情绪激动的官员、国子监监生冲击着挡在他们眼前的人墙。
想要毁掉竖立起的木牌,撕毁张布的大字报。
“娘的,这帮家伙都是疯了!”
站在午门城楼的汤国祚,在见到眼前那混乱的场景急的额头冒汗,骂骂咧咧道。
“快,再他娘的抽调些人手过来!”
汤国祚心里那让一个气,自己这好端端的来轮值,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情。
这要让驻守午门的锦衣卫,被这帮官员和读书人揍了。
捅到天子那里去,事情就大发了……
“这动静还真不小啊……”
那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午门城楼上时。
汤国祚整个人一愣,瞪大眼睛的转过身,见朱由检被一帮人簇拥走来,慌忙跑上前,拱手道,“臣汤国祚,拜见陛下。”
“嗯,免礼吧。”
朱由检一把手,神情看不出喜悲,说道,“诸卿,朕让你们来看一出好戏,这在我大明,应该也算很少找吧。”
跟在身后的韩爌、李标等一众内阁大臣,以及徐光启这帮军机处大臣,一个个神情各异,不少额头都冒出汗珠。
“这算是在向朕宣威吗?”
朱由检负手而立,看了眼午门外的情况,转身看向韩爌等人,“朕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竟然有这么多人聚集在午门重地,一味地亮明他们所谓的那套主张。”
“李标,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臣…”
被当众点名的李标,身体一颤,忙拱手道,“陛下…臣不明白,陛下……”
“不明白?不知情?”
朱由检笑了,伸手指向李标,说道,“李标啊李标,你是不是在心里觉得整个大明除了你聪明,你精明,其他人都是傻子啊?
你前段时间做了什么,难道都忘了?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李标额头冒出冷汗,低着的脑袋,脸上露出慌张的神情,难不成自己私下做的事情,天子都清楚?
垂手站着的韩爌,此时心里燥乱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天子这是要出手了。
“韩卿啊,午门外发生的事情,朕就交给你这个内阁首辅来办了。”
朱由检看向韩爌,神情淡漠的说道,“朕不管他们为何而来,受谁挑唆,也不想听他们讲的那些话。
这朝堂上的有些人,想将袁崇焕从锦衣卫拉出来移交三法司督办,且还这般的迫不及待。”
“就愈发让朕在心里觉得,袁崇焕先前究竟背着朕做了多少事情。
李标,你自己主动上疏请辞吧,朕给你留些脸面。
不然就到刑部交待,别以为朕身居内廷,就不清楚外面的事情了。”
李标傻眼了。
韩爌愣住了。
在场的其他人,或惊愕,或难以置信,或错愕,不敢相信他们所听到的话。
“成国公,你留在这里。”朱由检一甩袍袖,看向错愕的朱纯臣,说道,“协助韩卿平定午门之乱。
要是有人敢顶撞韩卿,敢藐视大明法纪,那就都抓起来,移交刑部!”
“臣领旨!”
朱由检走了,根本就没理会李标他们,昂首阔步的便走下午门城楼,就好像他不曾来过这里一般。
先前骤起的舆情导向,朱由检清楚是刘宗周、李标这些人背地里搞的鬼,但更多有谁参与其中,并没有打探清楚。
朝中的一些大臣,以为掀起了舆情导向,就能倒逼着自己退让,那纯纯是痴人说梦的事情。
之所以让锦衣卫督办袁崇焕一案,朱由检就是想借助此案,斗垮一些务虚、不做实事的大臣,用他们奉行的游戏规则,让他们先下台,然后在根据袁崇焕交代的论罪。
虽说李标的名望,比不上袁崇焕吧,但毕竟是内阁次辅,没有任何理由的罢黜,终究是说不过去的。
但他既然参与其中了,就别想着随便了事。
大明官场的风气,很早就被带跑偏了。
尤其是万历朝、泰昌朝、天启朝持续的党争,加剧吏治腐败,这是一个系统的群体性现状。
以权谋私、权钱交易、官绅勾结盛行的大环境下,靠频繁更换几个内阁大臣,是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的。
毕竟大明地方上的那帮官员,多数都是一丘之貉,不利于他们的政策。
纵使在朝堂上形成,出了京城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