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所谓掀摊子,不过是一种口号,是表明自己决心的一种方式。
具体怎么变革,具体怎么试探,那是根据所处的环境,还有所出现的事情,在确保大明维稳的前提下,一点点去进行扭转的。
一刀切的事情,并不适用于现阶段的大明……
……
与此同时。
“杀啊……”
响彻云霄的喊杀声,回荡在迁安城的上空!
那些杀红眼的建虏八旗,横冲直撞的冲进被攻破的迁安城门。
“汗王说了,迁安城破,大索三日!”
“啊!”
“快逃啊……”
彼时的迁安城内,就像是置身于修罗场下。
那些杀进城内的建虏阿哈、养育兵、旗丁、披甲人,发了疯似的宣泄着,以舒缓攻城期间的紧张情绪。
那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声嘶力竭的怒吼声,钢刀砍下的惨叫声。
让此时的迁安城上下,像极了剥干净的少女一般,任由那疯狂的建虏索取。
无数百姓的家门,被疯狂的建虏踹开。
反抗的家丁被砍杀,老人被挥杀,孩童被摔死,壮妇被……
率部逃出迁安城的祖大寿,遥遥的看着迁安方面。
凝重的脸庞透着几分算计,无数的广宁铁骑,警戒的分散左右。
“家主,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祖宽皱着眉头,看向祖大寿说道,“那攻城的建虏根本就不追杀我们,眼下迁安城被攻破,只怕此事……”
祖大寿神情冷厉,看向祖宽沉声喝道,“行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我部弃守迁安城的嫌疑……”
“袁崇焕被建虏伏击遭创后,便退守榛子镇不出。”
“所以面对建虏主力强攻,就算我等想要固守,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局势不是我们所能左右,那就不要想那么多。”
“先回撤到榛子镇一带再说,把问题抛给袁崇焕。”
“这样,本帅领着千余众铁骑,去榛子镇,你领着剩余的铁骑,让山海关那边的人,掩护你分批出关,回宁远。”
“喏!”
祖宽当即抱拳应道。
从萨尔浒之战算计,到崇祯二年结算,这区区十几年间。
只因强势崛起的建虏,大明在辽东这片疆域,不知投入了多少钱粮。
可是换取的结果,却并非万历皇帝、天启皇帝他们所想看到的。
而到了朱由检这里,不得不面临一个局面。
以祖家为首的辽东将门,在过去那十几年间迅速膨胀起来。
掌握着辽东的命脉,成为了尾大不掉的准军阀势力。
这也必然造成一种结果,在朝廷想于辽东这边取得相应进展的前提下。
辽东那边的将门势力,却不希望大明能有所突破,跟建虏打拉锯战不好吗?
源源不断的军粮,数以百万计的军饷、辽饷。
只要稍稍动动手,就能截获大量的钱财,以壮大宗族势力。
到时随便找个名头,杀良冒功也好,杜撰击退建虏也罢。
再跟朝中的一些大臣,联系紧密些,私底下联络联络感情。
好让天子高兴一下,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吗?
辽东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成了某些既得利益群体用来刷名望、捞银子的存在。
当祖大寿安排好一切,率领残部朝榛子镇进发之际。
被两黄旗摆牙勒簇拥的皇太极心情很是不错。
久攻不下的迁安城,在收拢周边大明子民,弹压他们攻城之下。
以能承受的伤亡,算是被他们八旗劲旅攻打下来了。
“主子,眼下迁安城告破。”
“崇祯小儿所谋之势,已被我八旗劲旅踏破。”
索尼眉宇间透着兴奋,面露笑意,跟在皇太极身后,说道,“此等消息若传到遵化那边,只怕明军必然生乱。
“当前我八旗劲旅,只需摆出攻打山海关的势头。”
“就定然能让大明再度乱起来!”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此时在嘈杂的战场上响起。
数名建虏骑兵,朝皇太极所在区域驰骋。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让左右两黄旗摆牙勒都变得警惕起来。
“主子,三屯营急报!”
被面露笑意的皇太极,当听到喝喊声后,眉头微蹙起来。
这个时候三屯营那边传来急报,难不成是遵化出什么事情了?
当正黄旗摆牙勒,将所拿急报递到皇太极面前。
带着些许不安的皇太极,迅速打开急报去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