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因为帝君在时,对青阳仙尊一向关照,碧台宫遇到难处来请帝君援手时,只要不是太出格,帝君能帮的都会帮一把。天庭有传言他们在上古大战时就认识,不过正主谁也没承认过,也没有人敢把这话拿到他们面前去问就是了。” 惟明道:“青阳仙尊我不知道,但是苍泽帝君这边,你竟没有问过吗?” 归珩理所应当地道:“因为迟莲不喜欢青阳仙尊。每天看见就已经够烦了,万一传言是真的,他不得气得举身赴天河,到时候还得去捞,也挺麻烦的。” 惟明:“……你们俩的同僚之情真是令人感动,他为什么不喜欢青阳仙尊?” “估计是记着当年不让他化形的仇吧,”归珩随口答道,“而且他那个脾气跟谁不犯冲?我感觉除了帝君,三界内就没有他喜欢的活物。” “话又说回来,我此前一直觉得青阳仙尊待谁都是温柔和气,春风拂面,可是没想到真求到他面前时,他却告诉我,他救不了迟莲。” 惟明:“为什么?” “‘正是因为他是帝君的手下,才不能通融。天帝是帝君一手扶持起来天庭至尊、三界共主,如果连一个小小的仙君都能冒犯到天帝脸上,那帝君这几万年的谦退算什么?你们难道要给帝君身后 清名上留下污点吗?’” “ℙ” 见惟明没说话,他抹了把脸,低声问:“帝……您怎么看?” 惟明直言道:“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仔细一琢磨就会发现纯粹是推脱——他跟苍泽帝君真的是朋友吗?我怎么觉得他俩并不熟……起码青阳仙尊跟他不熟。” 归珩精神一振:“怎么说?” 惟明道:“就事论事,迟莲的确有点过了,但是平楚挑衅在前,更何况他挑衅的不是迟莲本人,而是降霄宫,这才是真正把苍泽帝君的颜面放在脚下踩吧?没有哪个真朋友会不管自己人的尊严,反过来却要周全天帝脸面,可见他的心原本就是偏的。” “再说以你对苍泽帝君的了解,他是那种谦退求稳和稀泥的慈祥老神仙吗?” 归珩果断摇头:“绝对不是。帝君处事随和,春风化雨,但该出手时绝不含糊。” “我想也是。”惟明点点头,“而且我猜他本性说不定要更强硬刚烈一些,否则不会在初见时就那么看重迟莲,把他留在自己手下。” “岂止是看重,都要给惯成祖宗了。要不然迟莲对平楚仙君出手也不会那么不留情面。”归珩赞同地感叹,又继续道,“迟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简直就是铁石心肠,他根本没指望我们去救他,第二天就从天牢越狱,从降霄宫盗走帝君遗躯后,直接叛出天庭,逃得无影无踪。” “纵然希望约等于无,但我知道他会上天入地想尽办法复活帝君,也做好了再相见时放他一马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让他做成了……” 他深深地埋下头去,借着昏黄的烛光,惟明看见他的衣摆上晕开了几点圆圆的水迹。 “我知道你对苍泽帝君感情深厚。”惟明无奈地道,“但先别忙着哭,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闻言,归珩抬起头,红着眼睛茫然地注视着他。 “你是神仙,应该能看出来,我无论是肉身还是魂魄,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这有可能是对真正的帝君的保护,但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陷阱,希望借我这个诱饵钓上大鱼。” “苍泽帝君的死因,迟莲这些年的行踪,还有三才印的下落……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我们今夜做出的推断。”惟明低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天庭显然不是铁板一块,小心背后冷箭。而且仇心危诡计多端,我怀疑他未必死绝了,看他的样子,大概也认出了我是谁,要做好他卷土重来的准备。” 归珩用手背擦去眼泪,点了点头,哽咽道:“我知道,我会小心。” “但你不要再怀疑自己了,您就是帝君,哪怕失忆变成凡人也是帝君。”他坚定地对惟明说,“我在帝君座下几千年,虽然没能学会阵法,但日日受帝君教导,他是什么样的神仙,我最清楚。” “不管天庭和魔族有多少手段,哪怕要与整个白玉京为敌,我和迟莲都会全力保护您。” “直到您重归玉京,君临九天,荡尽一切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