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议会在召集受试者,说是要测试冥想进阶对大脑的负担……你要不要去?”
“这个测试要钱吗?”
安德烈·穆特结束了一次冒险任务,正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打算找家好点的馆子犒劳犒劳自己。馆子还没找到,耳边忽然飘过一段对话:
“不知道……据说白塔已经贴通告了,一起去看看?”
“去看!一起过去!”
测试冥想进阶?
我这次冒险任务,出生入死,感觉自己有了很大进步,隐隐有了进阶的契机……这个测试是干什么的?对我有帮助吗?
安德烈·穆特整整自己的法师袍,跟上去白塔的人流。距离白塔还有半里路,已经小小吃了一惊:
豁!
人那么多!
拉客人的公共马车,私家马车,已经排到半里路之外了!就这,旁边还单独隔出了一条步行通道,有小贩挽着篮子跑来跑去,不停推销:
“先生,买个苹果吗?新鲜的苹果!好吃!”
“先生,刚出炉的面包要不要?有黄油,有果酱,都是自家做的!”
“这位女士,要买块手帕吗?您看您额头都汗湿了!清洁术当然能弄干净,可没有帕子擦得舒服啊!这儿还有水壶,可以打湿了帕子擦脸!”
安德烈·穆特买了一个面包,加黄油,加果酱,加鸡蛋,仓猝地填饱了肚子。一路向前走,一路观察,一路竖起耳朵听:
尼维斯面向众多低阶施法者,供他们接任务、交任务、交付材料、提交论文、自我测试,俗称“白塔”的所在,这几天人流量蓦然大了十倍。
而来到白塔的施法者,有些供职于私人法师塔,有些在各个生产机构,有些像他一样是冒险团的成员,也有些受聘于贵族或富商。
不同的来历,不同的身份,不约而同,都请假到了白塔。
一脚踏进白塔,墙上的布告,就写得明明白白。安德烈·穆特仰头寻找了一下,排进一条挂着“报名参加测试”的队伍。
一边跟着队伍向前蠕动,一边竖起耳朵,听前面工作人员和咨询者的问答:
“这个测试要钱吗?”
“没写要钱就是不要钱。”柜台里面,端坐的低阶一级女法师,调整了一下胸口的徽章,巧笑嫣然:
“这个测试,是治疗系高阶法师申请的,走的是议会的研究预算。不但不要钱,连参加测试这几天的食宿费用都不需要。”
“切~~~”
魔法师们小声地嘘了起来。安德烈·穆特也轻轻抿了下唇:食宿费用,谁差这点儿食宿费用啊?
能成为施法者的,最差最差,也是这个城市里的中等收入群体。
不说住有魔力引导、有隐形仆役服务的法师宅邸,干干净净的木地板房子,壁炉里有足够柴炭,这些总能做到;
不说三餐魔兽肉,下午茶有魔兽奶配神莓果实,至少吃白面包、喝牛奶,顿顿有肉吃,还是能够做到。
谁会为了这点食宿费用,请几天假,耽误几天干活的时间?像他是正好结束了任务,如果马上就要跟团出发,他也不会耽误全团的机会,去参加测试啊!
“对了,这个测试有没有危险?”
“冥想进阶哪有不危险的?”另一个柜台前,一个人到中年的二级法师闷闷地反问。
安德烈·穆特看了一眼就叹气。这个办事员他认识,叫马蒂夫,预言系,今年45岁,在二级法师这个阶段已经卡了三十年。
这个家伙连续三次冲击三级法师失败,损伤根基,已经完全失去了进阶的可能。所以只能托关系,在白塔找了一个办事员的工作。
这个办事员郁闷的原因,大概是根本没资格参与这个测试……
“进阶不可能毫无危险。”另一条队伍最前方,一个清亮的嗓子扬了起来:
“能在高阶治疗师的看护下进行进阶,一有问题,及时治疗,这是多大的幸运啊!危险,什么叫危险?
是有治疗者护着危险,还是没有治疗者护着危险?”
“可是……我现在距离进阶突破还有一点距离……他们会不会让我强行突破?”
有个带点颤抖的声音小声询问。安德烈·穆特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过去:
强行突破的方法,一般是服用某些刺激性的药物,刺激精神力亢奋,以冲破某些阻拦自己很久的关隘。
而这样突破,通常会对人造成损伤,轻则需要休养一年半载,重则损伤根基,断绝日后突破的希望。
一般来说,不到万不得已,议会都是提倡魔法师水到渠成,自然进阶,不要强行冲关的……
“最好是有自然突破希望的魔法师。”马蒂夫法师有点不耐烦,随手把资料翻了一页:
“当然,到达自然进阶边缘的魔法师没那么多,很多人要靠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