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茵撩起窗帘朝外看了一眼,只见茫茫白雪一片覆盖在周遭的荒野之上。
这时候停下来,属实有些不对劲。
她倾身上前撩起门帘准备问一问夏凌枥他们怎么回事,却不想这一看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数十名穿着白色衣服的刺客仿佛和雪融为了一体,将他们这一行人包围其中。
哪怕现在夜幕低垂也瞧不出他们的身形,唯一能辨认出的只有他们露在外头的眼睛充满了杀气,握在手中的佩剑叫嚣着鲜血的气味,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他们赶尽杀绝。
“夏大人。你有何打算?”
与夏凌枥昂首并列的风惊棠侧头看向夏凌枥。
这件事算的上是他们陆家自己的家事,他这个外人是不好插手的,而且都不用问就知道这群刺客摆明是来阻止他们去救夏檀儿的。
真不知夏檀儿究竟是得罪了谁才会招来这么大的祸端。
“风公子,请你带着他们先去找檀儿,本官殿后。”
“这么多人,夏大人你一个人扛的住吗?”
这些人一看就是死士,那都是奔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去的,他们才不会因你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就放你一马。
夏凌枥妄图靠自己一人善后,未免太过天真。
“不止是本官一人。”
“嗯?”
正当风惊棠还在疑惑之际,夏凌枥抬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而后,一群全身裹满黑衣的刺客从四面八方悄声冒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凑到这些个执剑死士的身后,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横在他们脖子上的刀一转,霎时间血流成河染遍了整片白色。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陆家军的后援,你们先赶去救檀儿,这里有本官坐镇,等本官解决了这些人后再找你们汇合。”
陆家真不愧是百年世家,随行的暗卫一个个武功都这么高强,一路奔赴过来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周遭还有这群人跟着的气息。
风惊棠顿感佩服朝夏凌枥拱手。
“这里就交给你了,夏大人你可要早些汇合。”
“嗯。”
夏凌枥点了点头,朝一旁的暗卫看了一眼,暗卫领命当即厮杀出一道口子方便风惊棠他们的一行人的通行。
“多谢。”
风惊棠嗷了一嗓子,继续带队朝夏檀儿那奔赴而去。
这会子坐在马车里的林慧茵再次撩起了车帘,一脸担忧的朝后头看去。
“不必忧心,枥儿他自有分寸,这些死士伤不了他。”
一路都没有睁开眼睛,坐在那不动如山念着经文为夏檀儿祈祷的陆苡沫,哪怕是在方才被重重刺客包围也不曾动容一分的她,却在这时候开口安慰起了林慧茵。
林慧茵受宠若惊,她早年间听过关于陆苡沫的传奇,心中本就对她佩服不已。后来知晓她亲手写了和离书断绝了自己与丞相和夏凌枥之间的关系,更是觉着她这样的女子敢爱敢恨,值得她们效仿。
也是直到这会子陆苡沫说话的这一刻之前,林慧茵真以为陆苡沫是铁石心肠,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安危都没有放在眼里。
现在才明白,她是对夏凌枥十分的自信,才会放手的。
“陆夫人。”
“你既是檀儿的好友唤我沫姨就好,不必太过拘束拘礼。”
“陆姨,您这么信任夏大人?可夏大人不是一介文官,万一那些死士人数众多伤到了他怎么办?陆家军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到时候孤立无援那该如何是好。”
“凌枥的武功不差,甚至比的过陆家军军中的将领。”
“他从**武,甚通谋略兵法。即便是实战面对千军万马,他一人也能堪当重任。只不过年长之后他选了大理寺少卿一职,既承文官之责又不想让皇上起疑,才掩去了一身武艺。”
“原是如此,多谢沫姨信任。”
“我看的出来,许大人在朝堂之上与枥儿不对付,可二人实在是再好的兄弟不过,你既是许大人之妻又与檀儿交好便是自己人,自己人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更何况,此行凶险,枥儿出发之前早已经安排下去带足了人手。你虽独自过来想必也带了不少暗卫,我又安排了陆家军的人前来支援,所以饶是对手再强大也不必担忧。”
“沫姨这么说,慧茵可算是放心了,现在只盼着檀儿少受些苦楚撑到我们到来。”
陆苡沫点了点头,继续闭目为夏檀儿念经祈祷。
山洞口,因着捡来的木柴都太湿怎么都点不着火,最后还是从马车上砍了几节下来又撕扯下几片帷幔才将火点燃。
风牧驰借着自己在野外生存的本领砍了不少的枝杈搭了一个底座,才方便用马车里的茶壶置在上头烧热水。
但一个茶壶的容量就这么多,等水沸腾再烧起来麻烦的不得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风牧驰也没了一丁点的办法,只能坐在那双手托腮眼巴巴的盼着热水赶紧烧开。
风牧驰找到自己的位置反倒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只要自己按夏檀儿的吩咐一壶一壶的将热水烧开呆会生产的时候一定能够用上,但这会子许知冰却焦急了起来。
他起身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