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瞬间他甚至想起身就走。
有些自嘲的笑,自己也会有鸵鸟的时候。
许久,才听到沈南锦清洌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
“不爱了。”
易学之站起身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伸手扶住了石桌,缓了两秒,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脸上的所有表情都重归为平淡,
绷紧了一天的身体好像刹那间的疲累都涌了上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竟有一刻发不出声音来。
不爱了?是说她曾经爱过吗?
是她自己在爷爷面前说愿意的.........
“好,我如你所愿,离吧。”
说完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明明离得很近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
他缓慢地转身要离开,眼角泛红又酸涩,一滴极淡的眼泪掉落立刻被夜风给吹干了。
沈南锦没想到这次他突然就答应了,原本以为他又要使出什么幺蛾子,她甚至做好了准备,他说户口本丢了她就去补办,他说没照片她立刻帮他拍。
可真的听到了他像是累极了的说出这句“离吧”,还是有些懵的。
易学之离开的背影高大而寂寥,她很久没好好看过他了,这样的易学之让她感到很陌生。
每次她强烈要求离婚,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他都不同意。
突然狼就来了。
她站了起来,也跟了上去,伸手想拽他,又缩回了手。
易学之似是有所察觉,背后的脚步声让他死沉的心又突然急速跳动了起来,脚步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动不了。
像是被架在刑场上的囚犯,等着上面最后一声令下,就会判了死刑。
又渴望着像电视里演的一样,会有一句。
“刀下留人。”
沈南锦清了清嗓子:“那........那什么时候去领证?”
易学之攥紧的手突然松开,所有的心思都湮灭在夜风中。
“明天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