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易学之疑惑的看着好友。
陆一衍是那种很少会多管闲事的人,不像江展一样好八卦,只要是他不了解的事情,他轻易不会发表自己的评论,此刻却说他不应该和沈南锦离婚?
“阿易,你还记得六年前的你是怎么样的吗?”陆一衍不答反问。
易学之都快忘了那段岁月,在大哥死前,他都有些浑浑噩噩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那段记忆记得并不是那么清楚。
只记得大哥说白晓茶可怜,要一起保护她,他就照做,也没什么情绪。
除了那天偶然在路上看到一个出车祸现场,顺手把一个小女孩从车里抱出来,又心血来潮地跟到了医院,塞给她十万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陆一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那我来说一下,几年前的你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不喜欢和人交往、难接触、行为古怪,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的吗?”
陆一衍停顿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易家的小儿子是废了,别说以后分家业了,就是娶个正常的老婆都难,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能开口正常交流了呢?”
陆一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易学之的脸色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衍!”
江展见两人有争执的趋势,赶紧喝住了陆一衍,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陆一衍却没理他。
“是沈南锦嫁给你之后,她去疗养院求了已经颐养天年的苏金教授学,学着给你做肌肉康复训练,每天早上五点多就到那边学,大夏天的再辗转几趟公交车回到易宅,汗都湿透了,还说自己是每天去商场血拼的,人人说她拜金,只会花钱,可她那么做,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是为了你的自闭症去求医问药!”
“她天天问我们能不能多去陪陪你,我们不在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跟你说话。”
“经常自言自语就是一整天,嗓子都哑了,身上到处是带你运动时不小心弄到的伤,后来你能跑能跳了,说话也开始清晰了,你大哥没了之后,你才能立刻站出来,稳住了大厦将倾的易家。”
陆一衍将他深深低下去的肩膀扳起来,沉静的眸子与之对视,不肯放过。
“阿易,难道现在的易家没有她的一点功劳吗?这些你都忘了吗?你竟然想让她净身出户?”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极慢,像是怕他听不清楚似的。
一连串的发问将易学之问地发懵。
只觉得陆一衍每一句话都砸在了他心底最隐秘处,震耳发聩,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来她整天不着家,不是出去享受的,而是为了他去低声下气求人的?
那个女人好像.......真的对他很好。
“阿衍,那么多年前的事你提干嘛?当年不是那沈南锦硬是设计嫁给阿易的吗?这些都是她的投资,阿易就是她看中的潜力股,那女人确实是拜金没错啊!你别说了,阿易犯病了可怎么办?”
江展担心地看着易学之,又看看陆一衍,有种夹心饼干的左右为难之感。
“拜金?潜力股?那我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儿,当年沈万财想把这个漂亮的大女儿卖出去的时候,看准的家族里除了易家,还有赵家,当时赵家可是比易家规模大的多,赵玉泽,也比阿易健康得多。”
还有自己家,不过陆一衍并没说。
这番话再次将两人震住,原本以为沈南锦是冲着易家的财产来的,所以,后面发生了易学尘的事情,大家都将怀疑的眼光投向她。
毕竟在那之前易学之是废人一个。
她......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那个性格古怪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自己?
易学之原本僵硬的身子逐渐缓和,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大。
“我没想跟她离婚。”
“我就是为了让她不肯签字才会写下这些条件的。”
难以启齿的话说出口,另外两人却没有他想象中的惊异和嘲笑,他松了口气。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有什么好郁闷的?”
江展一脸黑人问号的看着他,自己要作死,人家真给他死期了又后悔,这要不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他真想给他一脚再说一声,活该!
易学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知道,有一天那个女人甜甜的笑不是再对着自己。
还有可能叫着别人:老公。
他就恨不得立刻把她绑到自己身边,心中乱糟糟的,他没谈过恋爱,小时候看到白晓茶跟哥哥玩的更近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种奇妙而陌生的感觉。
“阿衍,你怎么对她的事情这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