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山的大火,照亮了本应漆黑的夜空。
惨叫与恐惧的声音,让方圆数里的人都感到心中发颤。
“救命啊,救命啊~”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与之只有一堵石墙之隔的孙公南。
听到手下的惨叫,心里犹如被万蚁啃食,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该死啊,竟用火攻。”
“李羽小贼定当天打雷劈!”
他说这话之时,完全忘记了,他的上司周阮高此时此刻,正在燃烧双子山的正中。
对方所放的火,是木胜的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将军,怎么办?”
“我们现在后撤么?”于源担心的问道。
“撤?”
“撤去哪?”
孙公南心里清楚,对方这般放火,无疑就是在向他示威,在告诉他——此地不可过。
他更清楚,真正的杀招不是放火,而是堵在生路的攻击。
至于是什么攻击,他此时此刻看不见,却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据我所知李羽手下兵马,最强的是弩兵。”
“剩下的唯有他本部骑兵。”
“至于其他兵种,他似乎并不强。”
孙公南脸色一黑,抬头看向山上的路,沉声道:
“传令,所有人马,即刻出发,怎么来一场大迂回,爬山而行。”
闻言,于源一惊,连忙劝道:
“将军,万万不可啊。”
“此地险要,若不按山路行走,恐怕,会损失颇多,搞不好还会贻误战机。”
孙公南自有其想法,果断道:
“周将军又没规定什么时候到,哪里来的战机?”
“不如趁着此刻火光冲天,绕道过去。”
“明日,说不定,被火烧的就是咱们!”
于源自知无法劝动孙公南,不敢再多废话,道了声“遵命”立马带着开始向上爬去。
爬过山人自然明白,有些地方的陡峭程度,非是人力所能及。
稍有不妙就会摔下山坡而亡。
加上又是在夜间,即便不远处有冲天的大火,也无法保证每一步都是完美的落脚点。
时不时的就能听到一阵惨叫的声音。
双方呼应倒是相得益彰。
“木将军,他们开始爬山了。”
“我们要不要丢些碎石下去,砸死他们?”木胜的手下问道。
“孙公南倒是有意思,担心明日咱们放火烧他。”
“难不成忘了此刻,我手中依旧还有黑油?”
“你立刻命人去砍树来制成滚木。”
“稍后咱们再放一把大火,给他们暖暖身子。”
木胜嘴角微扬,他心中已然生出计谋,此刻他不求杀敌,但求拖住对方。
今夜再折腾对方一次。
明早这群人便会成为软脚虾无力前进。
一加一减。
也算是给陆河县,减轻了一部分压力。
…
双子山左。
木胜的老搭档庚甲,可就没有他们这么幸运。
这面地势平坦。
想要迎敌,只能依靠临时制造的工事与敌人周旋。
吕进权仗着人多,根本没把庚甲放在眼里。
随着凄厉的号声响起。
吕进权帐下的步兵高举着皮盾,背负着沙袋发起了第一波攻击。
另外一些士兵也纷纷举盾引弓,作掩护性攻击。
对这工事发起了迅猛的进攻。
战斗的吼叫声,夹杂着一浪高一浪的攻势。
工事内。
庚甲带着领着手下士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停的吆喝着士兵反击!反击!再反击!
一波接着一波的箭矢倾下,不断的在城下溅起朵朵血花。
磨盘大小的石头被高高抛起,准确地落入敌人阵营中,砸得对方骨断筋裂,脑浆四溢,血肉模糊。
惨叫声、呻吟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依旧没有砸动吕进权的心。
所损失的人马,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转眼间,两方人马从天黑杀到天亮。
当东边的太阳逐渐要升起时。
等候了一夜的李羽,终于按捺不住,吹起了进攻的号角。
“早就知道你会来的。”
“雨夜屠夫是么?”
“就让吕进权终结了你的称号,将你完全斩杀于此。”
吕进权剑指李羽,隐隐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吧嗒~吧嗒!”
细雨似乎听到了吕进权的召唤,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