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祭孙想了会,随后下令:
“令全军用粮,交替休息。”
很快,五万多人就开始陆续从背带中拿出制作好的干粮开始食。
这些粟米都是泰山军带来的,基本都被制作成了七日左右的军粮。换句话说,此战的作战时间最多就是五日。
五日内,联军不击溃汉军,自己就要粮尽军崩。
嚼着干粮,青泰联军开始交替休息。外围的吏士继续列阵,内里的就开始坐下休息。两刻后,内外的交替。
就这样,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
突然,大阵开始骚动起来。
不少人开始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惊呼,祭孙也看到了那里。
只见原先他们扎营的壁垒那,燃起了冲天大火。
祭孙心里一紧,知道了为何对面汉军会按兵不动了。
显然对面早就派出了一只轻骑,早早就绕到了他们的后方壁垒处,烧毁了他们的营房。
这时候,远处探马再次来报:
“敌军开始撤退了。”
此时,十一月的寒冬,天冷的冻骨,但祭孙的额头却汗涔涔的。
他已经意识到汉兵的战术是什么了。
说实话,他带着青州黄巾和卢植不是打过一次两次了,他本以为已经将对面看得很高了,但到头来还是被对面玩弄于鼓掌。
此战,卢植显然根本就没有和他们作战的打算,而是要用这严寒杀死他们。
现在,他和泰山军共计五万守在这冻土上,后方壁垒被烧,前方敌军正在撤退,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不然到了黑夜,这北国的冬风就得要了全军一半人的命。
于是,祭孙果断下令:
“全军向着西方前进。”
既然你汉军不敢接战,那他就带着人来。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只要让汉军也回不了营垒,这一仗还有的打。
就在祭孙准备通知泰山军一并向西。
不远处泰山军也鼓声大作,他们也开拔了。
但就在祭孙以为他和张旦心心相通的时候,却看到泰山军开拔的方向竟然是相反的,他们竟然是要往回走。
这下子,祭孙再也绷不住了,他大吼一声:
“备马。”
那边扈兵立马迁来一匹。
祭孙上马,直奔泰山军的张旦处。
那边大阵内的张旦,看到一骑从青州黄巾那边奔来,脸色阴晴不定,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也策马出了阵,去遇祭孙。
两阵间,祭孙看到张旦奔来,急道:
“阿旦,你怎么要回去啊,敌在西方啊。”
张旦望着祭孙炯炯的目光,有心避开,但还是迎着劝解道:
“大胡子,不能再去西边了。你还没发现吗?咱们被卢植给耍了。咱们现在天寒地冻的,没有壁垒遮蔽晚上的冬风,不战自溃啊。”
祭孙甩开马镫,跨步走到张旦边上,一手抓住张旦的手,一手牵住张旦坐骑的辔头,含泪解释:
“阿旦,你听我说。汉军距离咱们不到一里,咱们这里只有抛掉辎重,一定能追上汉军的。到时候,只要咬住对面,这冬夜也是我们一起熬,没道理我们熬不住的。”
张旦见祭孙如此执迷不悟,还要赌上一切,抛弃辎重去追。
他痛苦的闭上眼,然后大吼:
“大胡子,你醒醒吧。你肩上可是四万多性命啊。你就敢拿去赌?我们为何一定要今日与之决战?我早就说了,时间是在我们这里的。只要我们坚守壁垒,等渠帅到来,这胜利终究是我们的。可你为何不听?”
谁知张旦说完这话,祭孙垂下了头,半天说了一句:
“然后呢?你们的冲天大将军就能以此功自立了吗?是不是咱们太平道就要全听你们那冲天大将军了?”
此言一出,张旦是目瞪口呆。
而祭孙说完这话,也仿佛卸掉了一切,他仰着头对张旦道:
“阿旦,阿冲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但我也知道,阿冲从来就不是信我们太平道的,他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主张。只是之前,他与我们太平道是同路人。但后面呢?太平道要分崩离析了,阿冲就想兼并咱们太平道了?”
“阿旦,你不明白。这太平道是太平道徒筚路蓝缕二十年建立的,承载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梦。我们也有理想,我们也想去实现。我们也要让天下人过好,但那得是我们太平道去实现!你懂吗?”
这下子,张旦真的懂了。
他终于理解为何祭孙一定要率先决战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权力二字。
张旦悲伤的闭着眼,痛苦的对祭孙道:
“你说太平道要来实现,可你们能做到吗?没有阿冲,这人人保暖的理想,它真能实现吗?是靠你,还是靠我,还是靠你们的大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