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与黄巾余党汇合,没准就真的成了事。”
“然后你们再看,这泰山贼却选择了北上。河北有我汉兵精锐两万,南有河南汉兵两万后继。这泰山贼纵是北上,也会深陷泥淖。这还不说他还要处理和河北黄巾的关系。总之,我这里撂下话,这河北就是泰山贼的葬身之所。”
卢植一番话说的众将恍然大悟,皆觉得这胜利就在眼前。不由对老帅高瞻远瞩甚为钦佩。
但坐在边上的董卓却从刚刚卢植那未竟之意听出了些意思来。
刚刚卢植在讲到泰山贼一旦占据京都,国家就会外狩,还说不是北狩就是西狩。董卓细细一想,怕这没说的,才是卢植整段话的核心。
如果不是向西就是向北,那国家一定会北狩。为何?因为刘宏就是出身河北,且此时的河北兵力充沛,而如果向西,那就正好被羌贼和泰山贼堵在里面了。
那一旦刘宏北狩,谁最得利?那无疑就是河北籍的豪强军吏呀。他们到时候扶着刘宏,再效光武故事,再杀回来。但时候,他们河北人不就有一次占据权力中央?而这一次,谁还能撵他们走?
想明白这些的董卓,深深瞥了眼卢植,原来此人怪泰山贼舍西就北是错的,是怪泰山贼没给他们河北人创造机会啊。
董卓砸吧了下嘴,再一次感慨关东人心眼真多,看来以后要防着点,不然被人卖了还觉得人家是对自己好呢。
场上除了董卓听出来了,类公孙瓒、崔钧等人都听出了卢植的未竟之意,所以那一声声赞同中未尝没有几分惋惜。
卢植说完这些,也意犹未尽,又要继续道,但这时候又有人岔话了,卢植再一看,又是巨鹿人,这次是沮授。
只见沮授抱拳道:
“明公,我看泰山贼北上也未尝不是没有道理的。”
卢植淡淡说了句:
“哦,是何道理。”
沮授少有大志,擅于谋略,最喜欢与人讨论这些大战略上的事情,本来他见之前田丰之鉴,也不想打扰了卢植谈兴,但奈何这个事情正骚在他的痒处,不吐不快。
于是他真的就认认真真在分析道:
“泰山贼如果真的继续西进,可能反会大乱。一个是泰山贼入京畿,所到之处根本不会受到京畿豪势们的欢迎,因为此为贼,非王师也。所以,可见的是,如果泰山贼入京畿,每一城都要硬攻硬守。泰山贼入了京畿非但不会实力增长,反而会陷入真正的泥淖。此其一也。
其二是,泰山贼如果继续西进,其众虽号十万,但能征善战者不过两万。一旦入京畿,正入彀中。京畿八关将京畿正好围成铁捅,等泰山贼入了后,各地勤王之师只要将这八关一围,就能困死泰山贼。而泰山贼没有根基之地,只能在京畿地区飘零,越打越少,而汉军则越打越强。
再说,泰山贼也不一定能入京畿,没准在虎牢关就被阻挡住了。到时候,泰山贼在雄关下受阻,背后又是我河南汉兵虎视眈眈,败亡也是在顷刻。
其三,也是更严重的。就是京畿为天下繁华之所,如泰山贼这种从穷山出来的贼寇,几个能不乱的?到时候,军纪荡存,军吏腐化,这样的泰山贼又有何难对付的。”
最后,沮授淡淡一笑,自信道:
“明公,所以在授看来,这泰山贼有高人啊。知道入关是一条死路,现在是死中求活啊。明公,如此巨寇又由此般见识,万不能放过。请明公速速发兵,将泰山贼歼灭在入河水道上。”
沮授的三个理由真的很有说服力,所以一说完,下面就窃窃私语,都在交谈着。
但实际上,沮授真的比卢植差了不少。因为他只懂军事,不懂政治。卢植这一切的手段,都是在凝结军气,在政治上发出他们的胜利宣言,而沮授呢?还是太年轻了。
就这样,卢植运作军议想恢复军气的努力就被沮授这个聪明人搞崩了一半,卢植也太难了。
卢植这次没生气,他点头示意沮授落座,然后扫视全场军吏,叹了口气,继而双手撑着案几,整个身子前倾,如噬人老虎,散发着熊熊斗志,他道:
“不管他泰山贼到底是昏是贤,现在都是敌。而我们要做的也不是在这里揣测其人虚实,或者将时间浪费在讨论是否南下。而是要在泰山贼北上与河北黄巾团营之前,一举先击溃河北黄巾。”
说完这些,卢植直接站起,以手中箸指着后面的地图屏风,下令道:
“现在河北黄巾驻扎在东面的列人。我意分兵三路,会攻河北黄巾。”
他抽出一令箭,道:
“宗员何在?”
宗员掀起下摆,小碎步到厅前,拜道:
“在。”
“宗员,你带幽州突骑并我麾下扈兵三千,直插列人广宗之间,遮断两地援兵。”
“喏。”
于是,宗员弯腰低头,手举过头顶接过令箭后,躬身退下。
“董卓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