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的声音炸响,田俊都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后就问于禁发生了什么。
他作为突骑大将,如果不清楚敌军态势的变化就贸然出击,是非常危险的。
时间紧急,于禁就言简意赅,他指着淳于琼方向,语气飞快:
“来不及多做解释了,阿俊,你带着三千突骑直接向淳于琼的右翼进攻,先打崩他一个军。”
田俊沉默了一下,点头跳下了战车,然后奔到西西北方的密林外,在那里,泰山军右翼集合起来的三千突骑正坐着休息。
看到田俊奔马过来,这些人迅速起身,其中韩当、李辅、严纲、三个骑将迅速集结着部队。
等田俊奔来时,大部分的突骑已经曳住战马,等候命令。
田俊环视了一眼,大吼一声:
“出击,全军看我大旗!”
……
整个伊洛战场,在长约十里的战线上,除了东面战场依旧保持对峙外,其余各处都已惨烈厮杀。
此时,在战场的最西侧,淳于琼的四个军团也并不好过,尤其是最外围的刘勋部,因为他们正当泰山军长弓手的射程范围内,承受的伤亡也是最大。
在军阵的战车上,袁术麾下大将刘勋就一脸艰涩的看着己方本阵。
就在刚刚,负责指挥他们这一军的淳于琼给他送来命令,让他负责出击,并由他自己选择主攻方向。
但这会刘勋往战场上一看,到处都是烟尘和旗帜,数都数不清的人头在疯狂攒动,就是再经验丰富的军将都无法判断出敌军哪里薄弱。
想到这里,刘勋又骂了句淳于琼。
他对于淳于琼的不满几乎已经到了极点,战前他将自己这一军布置在最外侧就是要害自己,因为这个位置是最早接敌的,伤亡也会是最大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对面的泰山军却非常克制,到现在都保持着军阵,并没有上来与自己短兵相接。
这样也好,就这样远处射射,打烂仗嘛!这个他最熟了。
可刘勋的如意算盘没打多久,从淳于琼的那边又奔来令骑,而陪同令骑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
刘勋远远一看就认出了此人正是主公身边的侧近。
好吧,看来得认真起来了。
……
刘勋不得不认真了,因为袁术的侧近告诉他,现在战场中段的形势非常不利于本军,而为了支援中段,淳于琼需要将一个军移动到那里去支援中路。
如此,刘勋这边就不得不主动发起进攻,好牵制住这里的泰山军。
既然主公袁术都这样说了,刘勋只能打起精神执行。因为部队还没有散开的缘故,他很快就从各营主将那边汇总了目前的军力。
在反复让幕僚计算了几遍后,刘勋才呆愣的接受了一个数字。
他如今只有三千四百二十人了,要知道战前他麾下可是有四千多人,这都还没接敌,自己这边就折了将近千人?
敌军的箭矢这么厉害吗?
其实刘勋不清楚的是,这里面真正受伤失去战斗力的也就是二三百人,但队里的袍泽架着这些人下来后,就再没返回过阵地。
得到这个具体的减员数字后,刘勋知道不能这样打下去了,再耗半个时辰,他这边都得崩溃。
于是,他也不管哪里是泰山军的薄弱处,随便指着一处烟尘的地方,就下令进攻。
刘勋的手上的南阳兵士气还是不错的,在得到刘勋出击的命令后,山呼海啸发起进攻。
二刻,南阳兵发起了两次突击,打得很英勇,但对面的泰山军的长弓手委实过于厉害,尤其是那些用硬弓重箭的平州武士,射得是又准又狠,南阳兵的两次突击都被击溃。
甚至,刘勋的爱将,也是他的从弟刘偕也受了重伤,他的手臂被一支重箭洞穿,血流如注,纵然这样,其人也坚持呼喝进攻,不愧是悍将。
但刘偕再悍勇,他的扈兵们可是怕自家主将折了,所以不由分说就架着刘偕撤了下来。
刘偕被搀扶着路过中军战车的时候,刘勋只是看了一眼,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北侧。
在刚刚的两个时辰的猛攻中,刘勋并不是一无所获,他就发现了敌军一个明显的薄弱处。
那就是他们在侧后方的兵力部属上应该是比较薄弱的,不然在正面被冲击得这么厉害的情况下,有限的援军也是从东面开拔过来,而不是从他们的后方,也就是北面下来。
如此,刘勋有一个大胆的断定,那就是泰山军应该是没有后备军的,目前在前线的应该是他们所有的兵力。
如果他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可就有一个巨大的战机摆在他刘勋的面前,那就是绕过眼前的泰山军,而是继续向着北面挺进,然后绕一个大圈,最后直插敌军后方指挥处。
一旦成功,这里面的收益就太巨大了,所以刘勋只是想了一下,就命令目前依旧没有出战过的后营向北挺进。
那里有一片密林,只要穿过密林,就能绕到敌军后方了。
但负责这面防务的是于禁,于禁会想不到这片密林的必要性吗?
实际上,于禁最精锐的三千突骑就布置在这个方面,而在这个时候,正是田俊率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