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不给下面人辩解的机会,谢弼就大声道:
“执戟何在?与我拿下此人印绶冠带,压入苦营,战后论罪。”
话未落,帐外就出现两名雄壮执戟士,一左一右将瘫软的仓曹长给拖了下去。
谢弼做事就是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此时他环视在场的这些曹吏,哼道: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
吴质本有心劝说几句,见谢弼如此,忙将后面两事说了。
“还有就是中军划定给我们的阵地防线,我带人去看过了,这地方大部分都是平地,如洛水真泛滥,一定会被淹的。所以我建议将营地再往后布置,布置到灵台一带,那里有高台可以驻军。“
但谢弼听了却直皱眉头,他反问了一句:
“退到灵台?那岂不是都要到京都城根下了?我军是大军的第一道防线,要是我们撤这么远,岂不是将洛水拱手让人?这不行。这样,你让各营建高脚楼,军士都驻扎在楼上,令将营中辎重至于高地,另外再令各营都造几艘木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吴质听后,忙记了下来。
然后他抬头,忧心忡忡说了第三件事:
“刚我带人巡各营情况,吏士们都还行,除了一些北虏出身都有些病倒,大体都还正常,但军中的战马却因为水土不服,和淋了大雨病倒不少,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谢弼先是说了句:
“不要叫北虏,叫平州士,这些都是军中弟兄,不要用胡、虏、夷这些带有侮辱性的词汇,这是军中制度,而且以后更是国朝制度,切记。”
吴质也知道这个事,只是一时顺嘴了,忙点头记下谢弼的叮嘱。
叮嘱完吴质,谢弼也是愁眉不展。
正所谓“天用莫如龙,地用莫如马。”,在魏博军中,第一战略资源无疑就是军中的千匹战马。
魏博军经过数次整军扩编,实兵满员五千吏士,其中骑军五百,而多的五百是张冲认为谢弼用兵有道,专门又配的五百骑。
此前,谢弼围绕着这千骑为核心战力做了很多相配套的战术,但没想到现在战马病了不少,一下子就打乱了此前谢弼的布置。
但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原先泰山军在泰山时期,无论是战马的保有量还是素质都不足,当时全军一共不过千人左右的突骑,还是历次大战积攒下来的。
直到后面泰山军陆续拿下冀州、幽州、平州、代北、并地,几乎掌握了大汉最重要的几个产马区,泰山军的骑军数量才猛增上来。
但这也不可避免的导致,军中骑军大部分战马都是来自以上地区,而这些战马在南下中原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水土不服。
现在遇到这种不遇的大雨,这些来自边地的战马一下子就病倒了。
此时见谢弼皱眉,吴质建言道:
“不如先向中军调拨一批?不然我军战力是要下降的。”
但谢弼摇头道:
“长史,你多在内,不知道我军马政。就是向中军调拨,中军那边也是没有那么多空余战马调给我们的。”
原来泰山军的战马都是有编号的,这一次从太原一路南下,泰山军就携带了大概两万匹战马,经过大半年战斗,其中损耗病倒的几乎到了一半。
要不是后来打破京都,从城中各公卿家得马万匹,张冲是不会大方到给魏博军又增马五百匹的。
可现在一场瓢泼大雨,将己方的骑军优势大打折扣,该说不说,敌军还是有点运气的。
但这话他不能说,只是对吴质等人道:
“先聊检得用的战马,然后将病马安置在干燥的棚内,让军中兽医看看,救多少是多少。不过战马既不得用,我军就打不得仗?我军马病倒,敌军马同样会病倒,到时候我军还是比敌军更有优势。”
许是知道自己这番话也不是太有道理,谢弼忽然问人群中的宣抚使:
“老韩,军中各营士气如何?”
叫老韩者正是魏博军的宣抚使,掌宣传,抚士心。
老韩也是军中老人了,无人是做事还是打扮都如他的胡须一样,一丝不苟。
他抱拳上前,对谢弼道:
“因此暴雨,军中士心微靡,但很快军中就都振奋起来。”
这倒是大出谢弼意外,他问:
“哦,老韩你这是何手段?”
老韩谦虚,但眼神坚毅道:
“无手段,而是告诉众吏士,此为大胜之雨。昔年我军在中人亭决战前也是大雨滂沱,最后我军一战而胜而有河北。此战,决战前夕,同样的大雨,同样的大胜。”
老韩话是这么说的,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不仅是老韩这么坚信,就是一众魏博军吏士们都是这么相的。
此为胜雨,我泰山军当大胜!
果然,谢弼听了后,喜不自禁,直接站起来道:
“好好好,胜雨昭昭,胜雨昭昭啊!速将这话送到中军,一定要王上和全军吏士们都知道。”
之后,谢弼又和众人多聊了聊,让他们和总粮台多哭诉哭诉,这一点谢弼一点没有世家子弟的迂腐,反而特别熟稔“会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