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
深夜,一队汉兵顺着金墉城滑下城,然后沿着土塬潜行。
“你们看,这是城外泰山军的军营图。白日我一直在观察,我发现他们正将大部分的兵力都调集到了其余三面,在我金墉正面的泰山军最多两万人,而且还分得很开。所以我想今夜就出壁袭营。”
“朱治你是疯了吗?我们凭借金墉城还能守个七日。要是出城必然死无葬身之地。你也是打老了仗的,你觉得夜战好打吗?我江淮丹阳子弟虽然善战,但能找出可以夜战的,十个也就是二三,换言之,能出城作战的不满千人。这点人数你去袭击泰山军,死绝了都做不成什么事。我不同意。”
所以当朱治带着江淮兵驻扎金墉的时候,看了一圈就懵了,万万想不到外面固若金汤的坚壁,里面竟然连水井都没修好。
朱治脸色难看,行动的时候,他让朱桓带着一波丹阳兵去到东北面制造骚乱。可现在他们回来了,朱桓他们却无人归还,这说明什么。
朱治摇头,只说了一句话:
而果然不出芮祉所料,这个凌操就是个土锤,就会暴脾气,却一点脑子也无。
凌操一噎,骂骂咧咧了一句,然后再不管朱治了。
天方鱼肚将白,城外泰山军的营地嘈杂一片。
朱治当时依旧在沉默,然后就听芮祉继续道:
“如今各面都已经陷落,整处战场就留下我们?我们才多少人?满打满算三千多,外面的泰山军有多少?将近十万。这怎么守?所以还是要趁着泰山军没有将金墉合围,我军即刻转移到城内。”
他疑惑的问朱治:
“老朱,你气力凭得小啊。”
在给朱儁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后,朱儁大怒,杀了一批负责此事的匠作,但事情终究要解决的。
……
“你想跑?”
说到这个,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凌操倒是没有走,也和朱治在那等着。
此刻,朱治忽然发笑,他笑着指着凌操和芮祉,笑道:
接着,朱治就在这篝火旁,详细给二人讲了他的计划。
不少人发现,他们的主将朱治依旧站在城头,还是昨夜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很快,在一片箭羽下,黑暗中沉默了。
见最反对的芮祉都说服后,朱治猛然将手里的薪柴折断,然后道:
对他们很多人来说,这一顿简单的早食就是他们最后的一餐。
“我们是回援城内,我军是朱帅的子弟兵,这个时候大帅需要我们在身边。”
“不,我在这等他们回来。”
“老朱,咱们得撤回城内。”
“节哀,这都是命。”
而等金墉城造好后,朱儁就忙于其他事了,所以剩下的一下城内设施就让匠作们自己弄。
因为他丢了颜面。
如果一个现代人看到这一幕,将会噩梦连连,但对两千年前的本代,这就是真实的战争。
所以芮祉找到朱治的时候,直截了当:
朱治看了一眼芮祉,随后晕倒在地。
芮祉一直在点头,还在重复朱治的话:
“所以死守肯定是不行的,我们要走。……嗯?……攻?”
只留下朱治依旧站在城头,面朝北方。
而凌操则视芮祉为山寮土匪,是逋亡宿恶的惯犯,这种人能混入汉军就是耻辱,更不用说这一刻他还看出了芮祉的退缩。
挖水井行不通,他们就只能储水,所以在泰山军忙碌的时候,他们就从城外的护城河取水,直到现在,共有清水三方,可供金墉上下用水九日。
朱治眯着眼睛,问了句:
二人关系比凌操要近多了,先不说二人都是丹阳人,有同乡之谊,就谈私交那也能追溯至投军前。
那边芮祉也意识到了问题,帮忙开解道:
但此刻,他们脸上的喜悦却怎么都掩藏不住。
纵然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是有很多矛盾,而二人的秉性大异,互相看不上。
在大营中收到战果的徐晃,忍不住对周边的将佐笑道:
“小贼,计止此耳!”
最后朱治语重心长:
“你们说大帅是需要我们在城外支持住,还是需要我们留在城内?要是后者更重要,为何还要我们出城?而就如我说,此刻守已难持久,趁着敌军想不到我军会背水一战,主动出击,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计划做,泰山军必破。”
芮祉纠正: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朱治,颤抖问道:
“老朱,你也要跑?”
“将凌操也一并喊过来,问问他啥个意思。”
九日?时间听着很长,但在数以月计的围城战中,简直短得可怜。
原来,在火光所在的位置,正是泰山军的一部分军粮所在,其主要是支应西面和北面等泰山军的。
这有点违背泰山军军纪,再加上王上的大营就在北邙山那边,更是不敢。
显然昨夜吃了大亏后,泰山军要来报复了。
但这么长的一段话,凌操别的地方没听进去了,但偏偏将芮祉口中说的“我们”给听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