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极限。
就在郭默撤掉胡床的时候,一个令旗匆匆奔了过来,告诉郭默一个消息:
“军主,城内敌军忽从谷门外杀出,兵锋甚锐,田营将刚刚战死了。”
不过虽然行事作风过分谨慎了,但郭默的嘴上却不饶人,他对左右军将道:
郭贡不断的杀人,同时也不断被四面八方递过来的兵刃敲击,甚至有一次被下方的一个长戈给勾住,要不是身边扈兵遮护的及时,他就要被拖进对面的圆阵中给砍死了。
此战负责节度诸军的是于禁,他给郭默的军令是:
“豹韬军换番修整,撤出战场用食。”
所以他拖不起,必须速战速决,以锋矢阵突围出去。
双方鼓角相对,都做最后的蓄力。
当后方的豹韬军军主郭默带着扈兵赶来的时候,附近的几个营头已经自发调动,成功将郭贡部截留在城外。
于是,郭贡只能收拢部队,将本兵三千军势结成了一个巨大的竖阵。
于是,在这百步的地方,双方吏士不断倒下。
此时,城楼上的朱儁脸色铁青,含恨拍了一下城垛,发狠:
郭默到底是郭默,用最狠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
谷门城门缓缓打开,全身铁甲的郭贡率先走出。
郭默正将自己的胡床收起,准备移旗帜金鼓到常平仓据点。
刚刚那伙突骑焚烧城门除了给城门留下一点熏烧的痕迹,毫无建树。反倒是不远处跑马道上累累的积尸,更让人看得心惊。
电光火石之间,郭贡决定就拿那一支军马膏自己刀口。
这就是铁甲兵的对决,彷佛是一群铁匠在相互敲打,但只有身在其中才会明白,面对势大力沉的重兵,身上的铁甲也不能保住性命。
但郭贡刚有此想法,忽然看了一眼后方城头上,在那里平西大将军的大纛就飘在那里,于是郭贡转变了想法。
郭贡狞笑,带着铁甲兵再一次杀透敌阵,又一次阵斩敌将。
在汉军这边,他们人数更多,箭矢覆盖足;而泰山军这边,虽然只有两营千余人,但箭矢的质量更好,肃慎武士射出的箭矢也更有准头。
郭默已经下令,全军出击。
……
“再令右营、后营并军,拣选跳荡精兵,先给我猛冲敌军正面,挤压敌军兵线。让各营军吏组成陷阵,将两营的铁甲兵合起来用,告诉二将,给我狠狠的打!”
搞文化这些人打破脑袋去往死里练,该不会还是不会。但武艺这东西却是是个人就能弄,谁练得多,练得勤,身体素质好,谁就厉害。
郭贡抓住了这个战机,仗着自己甲胄坚固,完全不遮挡,一下子就冲入了这些人当中。
到这里,属于他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此时北面战场上除了最后一处长乐观,其余壁垒上尽数挂起了杏黄旗,本来他还要再接再厉拿下长乐观的,但刚刚中军送来消息。
两边弓箭手就这样硬顶着对方的箭雨不断撒放着箭矢,就好像等着被行刑一样,为了密集的火力承受着巨大的伤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性如此还是长久的军旅生活磨砺,总之郭贡非常享受着战场的一切。
……
他用撞,用斧子劈砍,戳凿,掀起一阵金铁之声。
战团中,郭贡无疑是最亮眼的一个,他那骑战专用的铁矛已经被放在了一边,拿在手上的正是一面双面开刃短斧。
这些想法电光火石之间充斥着郭贡的脑海里,左右打架,但从战场上杀出来的悍将们从不犹豫,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他对已经布好锋矢阵的兵马不动,依旧保持着向南突围的态势,而自己则悄悄将各部精锐集结,并和自己的铁甲兵一道,留在了正面。
而在双方都射完最后一囊袋的箭矢后,两边的跳荡锐兵相接了。
本来郭贡是来捡便宜的,上来就带着铁甲兵袭击了那驻扎在壁垒外的泰山军,更是一击就阵斩了对方的主将。
郭默一听,勃然大怒,他捡起胡床边上的铁矛,让扈兵们为自己穿甲,他给令骑留下这样一句话:
也是杀到这个程度,郭贡才明白为何历次与泰山军对阵的军旅无一都落败收场,以前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答案竟然简单得可怕。
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非老卒不能抗住。正常情况是,射了几轮就会选择百人战。·
众扈兵哄然唱喏,随后就等候郭默的军令。
之后,郭默又连续下了三道令:
“令左营固守敌阵之西南,立坚阵,以步槊、弓弩、弩炮杀伤敌军。告诉左营的小高,就给我死死的扎在那里,不管如何,只要敌军从他阵下突破出去,就斩他头。”
在他的东北方,正有一支步兵营正在壁垒外等候,看样子是准备进入壁垒停驻。
郭默沉吟了一下,他倒是不觉得于禁是要摘自己桃子,因为军功就是这样核算的,该多少就是多少。
“这京都的汉军还是有卵的,本还以为会一直龟缩在城内不出来,没想到竟然会主动出城作战。不过,既然敢出头,咱们就一刀剁掉他的头,看他还能不能硬!”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