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吕布一眼就能闻出这些人的味。
此刻,他对于刺杀张冲又有了这个理由,这种里通外族,伐我中国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我吕布就先除掉这个祸害。
有了这个正义感,他就更加焦躁了,眼睛也不断扫射,急切得想找到张贼的所在。
很快他就看到了,在距离他们大概有数百步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车辇,此辇由十二头健牛拉动,行动迟缓却非常稳健。
扈卫在这个车辇旁的是数百名衣着华丽的骑士,他们身着玄甲,披锦绣,手中的马槊冲天而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夺目。
在这些人包围的后方,有一杆巨大的大纛,那面杏黄旗就是挂在那个上面。
吕布的眼神非常好,清楚的看到那大纛上斗大地写了四个字:
“替天行道”。
吕布一声冷哼,沽名钓誉之徒,该死。
在确定了张贼的所在后,吕布就不看了,在他心里,此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赤兔马的状态,这匹先帝赐予的汗血宝马今年已经三岁了,正是战马一生最巅峰的时候。
为了保证赤兔的冲击力,之前整个过程吕布都没有骑乘过它,还喂过了几次鸡子,状态非常不错。
而赤兔也通人性,看见主人抚摸着自己,也亲昵地舔舐着吕布的手掌。
感受着温润和湿滑,吕布突然感叹:
“要是先帝没有驾崩,我的命运是不是会发生改变?先帝在的话,也许万年公主就会嫁给我吧!到那个时候……,哎!”
想那么多已经没用了,吕布只能无力叹息,悲叹命运的不公。
但他不信这个,这一次他就要向世人证明他的惊世之举动。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弟兄们,看见他们目光中的坚毅,内心豪迈:
“有这些弟兄帮衬,这天下必有我的舞台,既然老天不给我机会,我就自己去要,去抢,总之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人马移动的轰鸣震动依旧在继续,巨大的烟尘遮蔽着阳光,让所有人都看得灰蒙蒙的。
看见那车舆越来越近,吕布终于开口:
“上马,带弟兄们取富贵!”
于是身后三十七人翻身上马,挺着马槊随吕布冲出了山岭,向着那杏黄大纛狂飙突进。
真可谓:
“并州铁甲胆气豪,张王车辇已动摇。”
“博浪一击图意气,马衔枯骨铁未销。”
……
距离吕布位置最近的一阵是梁兴。
此君是当年中人亭大战后反正的汉吏,现为拱圣军的百人牙将,此刻他正带着一名旗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作为扈卫王上的亲军,即便是行军他们都是披着铁甲的,这也是保证一些突发情况,他们这些主帅的帐下军可以立即出动。
不过同样也造成了,他们的体力消耗极快,需要间歇性地和其他军的亲军换防。
而梁兴的这部已经披甲走了五里,快要轮到换防了。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梁兴越来越热,这会他已经忍不住将兜鍪放下,用绢布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他往北面看,正想看看换防的巡队牙兵什么时候到,他也好到后面休息一会。
突然,他的衣角被人拽了一下,看过去正是自己本家的族侄正张着嘴指着自己身后。
梁兴转过身去,就看见一队铁甲骑兵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他一阵奇怪,好像并没有看到自家有这样甲胄样式的骑兵呀?难道是别的新军的?
到现在,梁兴都没有怀疑过对面,一方面是因为泰山军最近阶段在不断整编,不断有新的部队形成,他不认识是很正常的。另一方面,他潜意识里就不认为有任何敌人能渗透到这个位置。
梁兴准备上前拦这些骑兵,这里已是王上车架的范围了,只有手上高举金箭的横撞将才能驰马。
但这个时候,他看清了最前面的骑士的装扮,一眼就看见此人压根没有代表身份的肩章,这时候他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梁兴大喊:
“敌袭!列阵!”
但他话刚说完,对面当头的那个雄壮武士抽弓就是一箭,那箭矢直接从梁兴的嘴巴灌入,再从后脑勺射出,正正好好的撞在后面旗杆上。
箭矢头因为透骨而出已经钝了,但巨大的撞击依旧将那个雄壮的扛旗吏士撞了个趔趄。
能为一队扛旗者,哪个不是雄壮的好汉子?此时竟然被一个二次伤害给打个趔趄。
那扛旗的吏士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前方的牙将梁兴重重的倒下,他才意识过来。
当即也要高喊,但又一支箭矢射来,这一次他和旗帜双双倒地。
冲突发生的太快,梁兴临死前的警示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这片平原太吵了,到处都是车粼马嘶声,那一声吼叫压根就翻不出什么声浪来。
但梁兴身边的人可听清了,在百人将和扈旗先后战死后,这些人按照步操主动结成一个小阵,准备抵抗敌军的冲锋。
但已经来不及来,早已将马速全部拉起来的吕布等人,宛如电光,直接就撞进了这支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