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着绫罗绸缎,看起来是小富之家。 尤其是女方,头上竟还顶着一支琉璃簪,更加体现出家庭的殷实。 与之相比。 裴行俭一身洗旧的衣袍,便显得格外寒酸。 女方家长是个黑胖子。 轻轻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倨傲的打量眼前的年轻男子,用鼻子哼了哼: “长安可有房产?” 裴行俭局促的摇了摇头:“没有。” 黑胖男人明显的露出嫌弃,皱着眉头再次开口: “可有田产?” 裴行俭脸色一红:“有的,长安城外有田十亩。” “这么少?” 女方一家人面色变了。 大唐府兵,官府会分配土地,每人百亩,其中二十亩是永业田。 正是看中这一点。 他们才会同意这次见面。 却没想到,裴行俭手里就这么点土地。 “哎呀呀,是某没说清...” 曹县丞赶忙打圆场,笑着对女 方解释:“按唐律,府兵却是可分百亩田产,但也要分情况……” “长安腹地,权贵如云。” “地就这么多,能分到手里的,也就跟着缩水了……” “曹县丞莫要说了。” 一直沉默的女子忽然开口。 她长得颇为清秀,只是神色轻浮,透着一股子尖酸刻薄: “若是知道这般情况,我们就不用来浪费时间了……” “呵呵,呵呵。” 曹县丞干笑着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女子鄙视的看着裴行俭: “要房没有,要地也没有....你这般年纪,手中银钱应该存了几万贯了吧?” 裴行俭尴尬死了。 别说几万贯了,外债他还没还清呢。 “好吧,看来你确实是个穷人。”女子转头道:“父亲大人,不如收他为赘婿吧。” 黑胖男人扫了眼裴行俭,点头道:“也好。” “嗯,就这么定了。” 女子低头轻抚腹部,笑道:“正好,给孩子找个爹。” 噗—— 曹县丞一口茶喷了出来。 屋外,房俊等人也一脸呆滞,心头银瓶乍泻,仿佛被惊雷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