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雨下的不大,只是滴答了几下。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简单抹了一把脸,便歪倒在床上,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
夜深人静,过了有多长时间?张国全都以为是第二天了,被白鸽喊醒的时候,脑袋里还是懵的状态。
“咋了白鸽,天亮了是吧?”张国全翻了个身,嘟囔着:“今天得给建民哥掰玉米了。”
“天没亮。”白鸽又推搡了他一下:“外面下雨了。”
白鸽知道他喝了酒,本不想喊醒他的,可张国全回来时说了一句外面好像下雨了,她一直没敢睡的太沉。
真是小雨没大事,当外面开始哗啦啦响的时候,白鸽只得把张国全喊起来,这几天收的玉米,还堆在院子里,甚至她和王婶剥好的棒子,也是随意的堆成一堆。
下了雨,不用塑料布盖起来不行,不知道要下几天呢,淋了雨的玉米棒子容易霉变。
“下雨了?”张国全仔细一听,雨下的还不小,噌的一下坐直身子,脑袋里瞬间上头。
这时,他顾不上晕眩,忙起身,出屋子的时候,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十二点不到,他也只睡了两个钟头。
走出房门,从走廊下拖出塑料布,快速的将院子里成堆的玉米盖了起来,又用砖头把四周压上,这样刮大风,也不怕被掀开了。
一会的功夫,身上已经被淋透了,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这老天爷,又开始哭了,希望明天别再下了。”
杨建民家的玉米还在地里呢,真要下个几天,地里都没法进人。
老天爷不想让人吃饭,谁也没办法,他刚想回屋继续睡,想起地里还有掰好的玉米棒子堆在地上,因为今晚产业基地聚餐,没来得及收拾,想着明天早起,结果,怕什么来什么,真下雨了。
这么一折腾,也没了困意,张国全拿起化肥袋子,准备到地里,把剩下的那一点装回来。
因为下雨,掰掉了的玉米不能泡在水里,还不如长在秸秆上呢。
站在门口,将化肥袋子弄成临时的雨衣披在身上,来到杨建民家门口,想着喊起来,两人一块到地里装,能快一些。
到了门口,他又犹豫了,毕竟半夜了,不好再折腾起来建民哥。
刚准备转身,身子却动不了了。
周围黑漆漆的,加上哗啦啦的大雨下着,他心里直发毛,因为他转身时,看见杨建民家的门锁,仍然是挂在外面的。
这不可能,聚餐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杨建民没有喝酒,他又是最后一个走的,所有的人都该回家了,杨建民也该在家才是。
而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之前他问过,杨建民只说出去溜达了一会。
当时,他也就没太在意。
可今晚,不可能再去溜达了吧,下这么大的雨,村里的鸡鸭狗也躲到棚子
张国全的第一反应,是杨建民一定有事。
他想起前几年的夜晚,杨建民也是在一个夜晚,勒死了自己的父亲,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在大雨的侵蚀下,身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胸膛起伏了一会,很快抛下脑子里不好的想法,纯粹胡思乱想。
杨建民的秉性没有问题,前几年的事,也是一时冲动,再说,村里人都把杨建民当自家孩子一样,相处的特别好,没有人和杨建民结仇。
那么杨建民,没有任何道理,再去做傻事。
想通了这一点,张国全才算放下心来。
可是,杨建民大半夜的去了哪里?又成了疑问。
“国全。”
突然的声音,把张国全吓了一个激灵。
“白鸽,你怎么出来了?”张国全赶忙冲过去,用袋子挡在白鸽头上。
“小禾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又看你一直没回屋,在院子里喊了你,也没有反应,这才起来,出来找你。”
张国全没告诉她要去地里收玉米,白鸽想操心也没办法帮忙,只得先睡觉,柳小禾的一通电话,打到屋里的大哥大上,把她再次吵醒了过来。
“五金厂?”
下着大雨,白鸽又是坐着轮椅出来的,说明柳小禾遇到了很急的事情。
“国全,你赶紧去一趟吧。”
“我先把你推屋里去。”
张国全心里忐忑不安,把白鸽送回屋里,一刻也不敢停歇,赶往了五金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