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云州城处处积雪,寒风肆掠。 李怀安站在萧条的小楼外,被一团滑落的积雪砸了头。 “这里是青楼?”李怀安有些怀疑地问道。 从军中带出来的向导自然就是刚刚被净身的程友杰。 他在太子身后嘿嘿笑道:“殿下,错不了的。这里就是云州城内最风流的地方,别看外面简简单单,里面的姑娘那是个顶个的水灵。还有些楚娘子,在长安都不多见的。” 李怀安半信半疑,这青楼门口连个拉客的姑娘都没有,外面也没什么显眼招牌,连个红灯都不挂。 李怀安走了进去,推门之后便是一阵暖风香气,熏得人直眯眼。 门外一世界,门内又是一世界。 外面寒风萧瑟,里面温暖如春,姑娘们一个个都穿着轻薄的纱衣,敞胸露肚,布料少得跟没有似的。 云州城的姑娘又是一种风情,不似长安花楼含羞带俏,身处战乱之地,姑娘们也是热情如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见了李怀安,当即就有两个姑娘上来,娇滴滴地喊着:“公子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说话间,一双小手便已伸进了李怀安衣服内,一人往上,一人往下,手法熟练得很。 “哟,有点儿意思。” 李怀安眼睛一亮,回头对程友杰使了个眼神。 程友杰一看便是此间老手,一副姨母笑,颇有邀功之意。 而程友杰很快被认了出来,这家伙是云州城一霸,花场姑娘哪有不认识程将军的? 于是两个姑娘马上甩开了李怀安,转身投入了程友杰的怀抱。 “程将军,您这些天去了哪儿?妹妹想你都夜不能寐了。” “就是,程将军莫非又有了新欢?” 同样的招数,同样的套路,两个女人一人攻上,一人攻下,一般人半分钟就得缴枪。 可程友杰一把抓住了探下的小手,猛地把人给拉了出来。 姑娘皱眉,哀求:“将军,您把奴家弄疼了!” 程友杰冷声道:“今日包场,一炷香内,把所有人都撵出去!” “程将军,这……这怕是不好吧?” “嗯?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程友杰拿出了一包金子,放在姑娘的手心,然后抽出了一把刀,再问:“不管是谁,今儿若不给我程友杰面子,老子这把刀就留给他!” “是是!奴家知道了。” 姑娘赶紧点头,分散去撵人。 李怀安笑着摇了摇头:“小橙子,咱们还是不是过于高调嚣张了?” 程友杰立即换了副面孔,弓着身子讪笑着说:“太子是何身份?奴才是怕排场还不够!只要太子开心,这点儿小事是该有的。” “看来你是懂纨绔的!” 李怀安也不拒绝,来了云州城干了这么多好事,若不荒淫一回,纨绔人设都立不起来了! 今天必须大被同眠,必须来者不拒,必须扶墙而出! “楼下来人是谁?” 一个绿衣丫鬟眼神深邃,看着楼下的李怀安。 绿衣丫鬟身前,是一位白衣女子,抱着琵琶,调着琴弦,似乎一切都跟她无关。 “能让程友杰卑躬屈膝之人,整个云州城便只有那位来自长安的太子殿下了。” “太子?他就是太子?”绿衣姑娘眼睛一亮,“来得正好!太子恶名已传遍新唐,今日正好杀了他,为民除害。” “一个纨绔而已,杀他又能如何?” “若不杀他,他今日包场,难不成还要姐姐去伺候他?” “若能借机留在太子身边,伺候太子又有何妨?” “啊?姐姐此话当真?” “天机阁为求证道,你我都要有所牺牲。我看今日就是一次机会。” 说完,白衣姑娘十指连弹,琵琶声响。 正应了那句“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李怀安耳朵尖,一听琵琶声就看向楼上:“是谁在弹?” “哦?”程友杰也是一惊,“莫非是这里的花魁素素姑娘在弹?太子今天好运气,这素素姑娘很少献艺的。难不成是猜到了太子的身份,故而以琴相约。” “土包子,这是琵琶声。” “哦哦,琵琶声。”程友杰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有女相约,岂能相负? 李怀安已经寻声上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