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
刑玉珍大惊失色,放下孩子连忙匆匆扶起了刑玉杰。
惊慌失措地帮刑玉杰擦着唇边的血渍,她不停喊着刑玉杰的名字,可刑玉杰空洞的眼神却一直望着房顶,犹如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尸体,濒临垂死。
刑玉珍吓的直哭。
刚好刑母打水回来,见到刑玉杰口吐鲜血,吓得手里的暖水瓶哐当一声落地,冲到刑玉杰质问怎么回事,刑玉珍也不晓得,气得刑母又急匆匆地去喊医生。
而刑玉杰又昏死了过去。
医生赶来之后,查看过刑玉杰的情况,给他配了药,再次打上了点滴。
“家属这段时间注意病人的情绪,他这是郁结在心,今日不要再刺激他了。”
刺激?
谁刺激刑玉杰了?
等医生一走,刑母埋怨的眼神瞪向刑玉珍,毫不客气地质问:“你刺激你弟弟了?”
“我才没有。”刑玉珍也害怕刑母,抿了下唇,“我就是实话实说,说他和田小慧没戏了,再说了,您不也是不同意田小慧进我们家的门?”..
刑母闭上了嘴。
不是她不让田小慧进家门,而是他们一家人,都不愿意。
他们虽然不是多么富裕的家庭,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城里人,家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铁饭碗、好前途,好米缸里怎么能混进来一颗老鼠屎嘛。
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刑玉杰,刑母简直恨铁不成钢。
“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当兵的,竟然把自己的身体糟践成这个模样,多大点事儿,真是没出息!”
说完她起身朝外走去。
刑玉珍立即起身问道:“妈,你上哪去?”
“我去看看田小慧,我就不信她真那么狠心,我儿子为了她都吐了血,她还能一眼都不来看?”
“您去了又能怎么样,您不是不同意田小慧进咱们家吗?”
“这跟她进咱们家门有什么关系?”刑母张口就来,“我是请她来照顾你弟弟,你弟弟目前的有情况只有她能救得了,等你弟弟好了,让她走就是。”
刑玉珍不禁瞠目结舌。
这、这……
这哪里来的道理?
又不打算让人家进门,又想让人家来照顾,咋、咋有点不要脸的意思呢?
即便是刑玉珍,这一刻也觉得自家母亲的做法实在荒唐。
可毕竟是自家母亲,她从小也被教训习惯了,反抗不了一句,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刑母离去。
唉,只希望田小慧的哥嫂能对她娘友善一些。
……
今儿糕点铺关门早,田小慧伤了脚,叶芸和秦铮招待完学生之后就把人接到了制衣厂。
左右糕点铺的活计她是不好做了,不如在制衣厂好好养养。
刚好刑玉杰那边也知道糕点铺的位置,让她躲在制衣厂,也能躲个清净。
秦铮曾问过田小慧,要不直接把她送回老家,等她的腿脚什么时候好了,再接回来继续干活。
岂料田小慧拒绝了。
田小慧不敢让她娘知道自己伤到了腿脚,不然,要挨骂的。
而这边赶到糕点铺的刑母,望着紧闭的铺子门,不甘心地骂骂咧咧了几句,背着夜色只能打道回府。
第二天,叶芸去了糕点铺。
刚送走吃早餐的最后一波学生,叶芸正打算关上铺子门休息片刻,迎面就撞上了来人。
“你就是田小慧的嫂子?”
来人气势汹汹,横眉冷对,微微皱起的眉眼散发着一股中年女人的威严感。
叶芸上下打量了其一眼。
很快她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象征性地问道:“你是?”
“我是刑玉杰的母亲。”
刑母毫不客气道。
即使到了此刻,她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城里人的优越感,微抬着下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叶芸。
她想看看面前的年轻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以防轻敌。
这么多年,她身为罐头厂的车间主任不知道看过多少人,看人很清楚的。
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长得倒是不错,脸蛋白嫩,双眼皮,小翘鼻,气色也好,倒不像她印象中皮糙肉厚或者瘦骨嶙峋的山里村姑。
就是看着太精明,这眼神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茬儿。
怪不得她女儿会吃瘪呢。
刑母上下瞧着叶芸,冷哼一声,再精明也不过是山里来的,估计都没读过几年书,能有多少本事呢。
想到这,刑母也没客气:“你妹妹呢?我是来找她的。”
叶芸哦了一声。
在刑母打量她的时候,她笑意不打眼,也笑盈盈地瞧着刑母。
这大概就是刑母不舒服的原因。
但叶芸一直秉承的是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人的理念,对方让自己不舒服,她何须再去考虑对方舒不舒服?
“你哦什么?”
见她不说话,刑母耐不住性子道:“我问你妹妹呢?”
叶芸眼神暗了一些。
但她也只是不悦一瞬间,仍是扬起一丝笑容,吐了口气,不紧不慢地道:“我妹妹的腿脚受了伤,我就先让她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