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海从薛府出来后回了宅子。 如今苏青山已将他的妻女送出城外,若是连他也跟着一起离开,势必会引起薛家人的怀疑。 所以他只能留在柳县,消除嫌疑。 这天夜里,林云海正坐在院中石桌上独自发呆,突然听见门外有动静。 立即起身,悄声躲到门后。 门打开,一道身影警惕地钻了进来,可下一秒却被人用剑挟持。 林云海一看是白敛,立即将剑收了起来,“白敛?你不是送夫人和小姐出城了吗,怎么会在这?” “老爷。” 看到老爷相安无事,白敛有些激动,“我听说您受伤了,放心不下您,所以将夫人和小姐送出城去就又立马回来了。” 他上下打量良久,担忧道,“老爷您的腿?” 林云海摇摇头,“我没事,夫人和小姐还好吗?” “老爷放心,属下将得力干将全都留下了,加上有苏老爷给的通关文书,想来夫人和小姐不会有什么危险。” 林云海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夫人和小姐回徐州给大夫人祭祀去了。等过了这阵风头,我们再出城与他们会合。” 过几天刚好是秦晚溪的忌日。 薛府上上下下追查凶手忙到后半夜依然没有结果。 薛冠玉气得将屋子里的桌子猛地掀翻在地。 薛母进来,沉沉叹了一口气,让身边的小青赶紧将地上的碎渣子打扫干净。 “娘,您怎么来了。” 薛冠玉赶紧上前,扶着母亲坐下。 轻声道,“娘这都快三更了,您身体不好还是快回去歇着吧。” 薛母缓缓闭上眼睛拨弄着手里的珠子,轻声道,“娘睡不着。” 人多办起事情来效率就是高,薛府当夜便设置了灵堂。 薛吉静静躺在床板上,全身盖着白布,与人世隔绝。 灵堂的氛围阴森、冷暗,有些凄凉。 府上几个留宿的客人前来祭拜后纷纷回了屋,独剩彩莹一人跪在侧面泪眼连连的往火盆里不断烧着纸钱。 见薛冠玉搀扶着薛母进来,彩莹仓促起身行礼,“夫人,少爷。” 然而因跪太久,脚发麻差点没站稳,薛冠玉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这一切,薛母通通看在眼里。 上香的整个过程,薛冠玉脸色沉郁,眸色肃冷得骇人,“爹您放心,孩儿一定找出真凶为您报仇雪恨。” 薛母神情虽同样的阴郁,却盯着眼前的尸体一言不发,深邃的眸底好似藏了几十年的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薛冠玉转身对彩莹道: “你跪一晚上了,快回去歇着吧,今晚我要亲自为爹守灵。” 彩莹点点头,告辞离开。 然而她刚回到屋里坐下,便见叶璇大着肚子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彩莹妹妹,你可真是厉害啊。” 彩莹心兀地一乱,但很快便调整了呼吸。 “姐姐在说什么?妹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叶璇笑笑,“妹妹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说着,突然重声道,“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真就没人知道,想当初你刚进府表现得多清纯,少爷也正是被你这一点给蒙骗了去。” 她就着其旁边的椅子坐下,阴阳怪气继续道。 “说来也不怪你,说穿了你到底不过是艺馆里的姑娘。今晚这么多有钱人聚在一起,你免不了要重操旧业,可你说要是让少爷知道你半夜偷偷潜入林老爷房间暗通款曲,后果会怎样?” 几个时辰前,叶璇因肚子极不舒服,想要叫大夫。 可屋子周围的人都在忙着薛老爷的后事没人管她,薛冠玉又不在府里。 她索性自己出了房门喊人,可好巧不巧刚好看到彩莹慌慌张张从林云海的房间里出来。 神情紧张,头发凌乱,边走边穿鞋。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你想怎样?”彩莹有了一丝紧张,却在极力压制。 要是被薛冠玉知道,势必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到那时不但老爷会有危险怕是连《晴夕晚》也保不住了。 “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吗?从你进府那一天起我没有一刻不想将你赶出去。如今你有了把柄在我手上,我要你离开薛府,现在立刻马上。” “否则……就别怪我将你的丑事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