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确少了一个人。” 老夫人有些失了耐心,继续道,“春秀那丫头被关了禁闭,若是林姨娘不放心可以亲自到紧闭室搜查。” 林姨娘摇头,“不,不是春秀,而是那个一直跟在少夫人身边的小跟班。” “你是说阿泽?”老夫人一听,这才注意到,阿泽确实不在场。 苏母神色一紧,赶紧上前道,“母亲,阿泽这孩子不会偷东西的。” 阿泽自进府以来,就深受大家喜欢。尤其是老夫人,常常喜欢和他逗趣。 虽然他出生不好,小小年纪成了孤儿吃尽了骨头,可却十分有骨气。好几次在府里捡到东西,不论贵重与否绝不私藏。 “苏姐姐,你怎么就敢断定他不会动贼心呢?别忘了他可是个孩子,见了贵重的东西难免眼红。这世道多少大人为了活下去坑蒙拐骗不学无术,更别说他一个没读过书的孩子了。” 林姨娘的话引来一阵骚动,尤其是那些出生卑微,没上过学堂的下人们。 “没读过书又怎样?这世上上过几天学堂,喝过几天墨水就黑了心肝的人大有人在。” “对啊,无凭无据就栽赃给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这林家姨娘可见不是个好惹的。” “谁说不是呢,看看林家那大小姐就知道了。” 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交头接耳议论开了。 他们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林姨娘就坐在当场,想听不清楚都难。 “你们……”林姨娘气得手指发抖。 可老夫人及苏父苏母好似听不见一般,丝毫不予理会。 “老夫人,晚儿他爹不在府里,你们就是这样欺负人的吗?” 要说论起欺负人来,那谁也比不过他们母女。 苏母端手而坐,少了之前的客气,直言道,“那好,既然林妹子觉得是阿泽偷拿了你的东西,捉贼捉赃,那我们就先找到阿泽和镯子再说。” 说着她起身来到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顿时变了脸色,“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母沉声道,“已经失踪了快两个时辰,母亲身体抱恙,儿媳也就没敢打扰。府里上下本来都在寻找,这不林妹子镯子不见了,所以就都停下来给她找镯子了。” “那还不赶快去找。” 人命关天,可不能儿戏。老夫人顿时有些懊恼起来,狠狠看了林姨娘一眼。 林姨娘被看得有些心慌,讪讪低下头去。 “不必了。”这时门外一道声音传来。 众人望去,远远看见,一个孤独的身影缓慢地行走在雨后的青石路上,凄凉萧瑟,瑟瑟发抖。 只见她全身湿透,雨珠顺着发丝挑衅着她的容颜,然而终不过落败而逃,素雅的披风沾了污渍,紧紧裹在怀里孩子身上。 “阿泽别怕,姐姐带你回家。”她双眼空洞,一步步朝屋里走去,浑身散发的冰寒,让人感受不到她身上一丁点温度。 苏母和沈沁几乎同时上前。 都说母女连心,此刻叶知秋心里的痛,沈沁再清楚不过。她就这样怔怔地望着女儿,默默地陪她流着眼泪。 心如刀绞。 苏母担忧道,“知秋,知秋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母亲。” 然而当她看到散落的披风一角下,那只小小的手掌时,吓得整个人顿时捂住了嘴巴。 好半天才颤抖着双唇吐出两个字来,“阿…阿泽。” 众人一听,顿时哀痛起来。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说完,老夫人背过身去,双手合十作祈祷状。 叶知秋抱着孩子一步步向前挪动,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痛一下,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停在了林姨娘面前。 她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怨恨,可说出来的话却很轻很轻,好似不带一丁点情绪,“这下你满意了吗?” 林姨娘短暂的心虚后,露出了对人命的不屑,“这死都死了,我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 “再说了,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辈子他也就奴才的命,早死早超生,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个好人家,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老夫人实在听不下去,厉喝道,“住口,你看看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些年云海真是把你纵容得越发放肆了。” 林姨娘仗着攀了县长大人这门亲事,越来越不把苏家人放在眼里,然而一提林云海倒是收敛了不少。 嘀咕道,“老夫人,您别动怒,我也就是嘴上说说。” 叶知秋缓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