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覆盖在伤口上的白布拆掉,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便露了出来,婢女还没有这样直接看过萧婉罗身上的伤口,她看到那一刻,捏着药瓶的手指微微一抖。
没想到……伤的竟然这样严重。
怪不得方才说要上药的时候,二皇子妃这么害怕。
婢女正想着,身侧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逼近,不等她反应过来,准备给锦云泽行礼,就看到锦云泽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婢女连忙无声地朝着锦云泽福了福身。
锦云泽从她的手中接过药瓶,示意婢女离开。
他将药瓶中的药粉,缓缓洒在萧婉罗的伤口上。
伤口位于肋骨和胸口
之间,他只看到胸前洁白的肌肤,并未看到那隐秘的位置。
只是此刻,那洁白的肌肤上,横列着触目惊心的伤疤,骇人无比。
锦云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怜惜更深,她本不必遭受这一切的。
他动作耐心地帮萧婉罗把胸口和手上的伤口一一处理好。
把药粉撒在萧婉罗胸口的伤疤上时,萧婉罗疼的喉间溢出一声嘤咛。
她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手指在一侧胡乱抓了抓,把那帕子直接塞进嘴里。
锦云泽看她这副隐忍疼痛的模样,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
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快了些,把伤口处理完,
他这才启唇道,“好了。”
听到耳侧传来的男声,萧婉罗的身子顿时一僵,她猛的睁大眼睛,把盖在眼前的帕子拿开,一眼就看到锦云泽正站在她的身侧。
而她的伤口,就这样暴露在他眼底。
刹那间,萧婉罗的呼吸一紧,“你!怎么是你?”
锦云泽敛眸,“我们是夫妻,身为夫君,为妻子上药,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萧婉罗:“??”
夫妻?
他们现在怎么又变成夫妻了?
之前是谁说,他们之间的婚约只是一场交易?
最好互不纠缠的。
萧婉罗连忙伸出手,将一侧的被子捏起来,盖在她的胸前
。
虽然已经用白布包扎好,并不能看到什么,萧婉罗还是觉得她的耳根子滚烫的厉害。
“你出去!”被子
锦云泽听到她这话,沉默片刻,缓缓离开房间。
快要走出房间门时,他又回头,不放心叮嘱道,“你如果觉得不舒服,记得及时传府医来。”
萧婉罗并未应声。
锦云泽离开后,又回到他的书房。
他拿起方才离开时看的那本书。
他向来爱读书,但如今,眼前的这本书,却没有一个字能够进入他的脑子。
他满脑子都是萧婉罗。
是她疏离的眼神,和排斥他靠近时的冷
漠。
锦云泽一想到这里,心尖儿就好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是这样,想到那日新婚夜,他跟萧婉罗说的那些话,锦云泽的心中生出浓浓的懊恼。
他为何偏要在那日跟她说那些话,那些话肯定对萧婉罗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他真是该死!
锦云泽深深吸了一口气。
窗外,轰隆一声,电闪雷鸣。
大雨倾斜而下,噼里啪啦砸在院子内的芭蕉叶上,发出清脆响声。
锦云泽就站在窗前,窗子大敞着,偶尔有雨滴砸在他的脸上,一丝清凉,让锦云泽的意识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