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知脊背一僵,她怔了怔,和谢九聿的目光交汇。
她眼神慌乱,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日偷亲谢九聿的画面。
锦云知心跳如鼓,耳尖微红,却还是微微探身往前,目光定格在谢九聿的薄唇上。
就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剩下不到一指的距离时,谢九聿倏然抬手,他扣住锦云知的肩头,“公主身子虚弱,好好歇息。”
锦云知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眼神有些小小的幽怨,“阿九,你……”
“再过些时日,公主就及笄了。”谢九聿的嗓音喑哑,眸光深幽浓郁。
他这句话,好似在暗示些什么。
锦云知的眸光闪烁须臾,她眸光微微一亮,阿九的意思是,及笄之后,就可以亲了吗?
一想到此处,锦云知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
同时,她又想,谢九聿本就是这样克制隐忍的性子,他做事理智,从不莽撞。
那次醉酒后被掐住脖子反亲,是不理智的阿九,难得一遇。
……
锦云知的及笄礼还在筹办,之前她还未醒来时,皇后是心慌意乱的筹办,如今醒来,欢欢喜喜的筹备,甚至连小细节都要弄成锦云知喜欢的样子。
锦云知则是被所有人要求,乖乖躺在琉璃殿内休养身子,不能乱动。
闹闹被接回锦云觅的寝殿,一时间,整个琉璃殿安静了不少。
偏殿。
褚淮之展开手中的书信,“风楚皇帝限你一个月内回去。”
谢九聿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眸光极淡,“再说。”
“他说,让你暂时回去安抚朝臣的心,你若有其他想法,他会尊重。”褚淮之念完手中的书信,将书信举到烛火旁,烧了个干净。
“你信吗?”谢九聿淡笑两声,轻滚喉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
“那你真的准备就这样入赘南阙?你这是要把风楚皇帝气疯吧。”
“风楚的事我会解决,但不是现在。”谢九聿眼底透着微冷光泽。
褚淮之抬眸,“不是现在,是何时?”
“陪公主举办完及笄礼。”
褚淮之啧了一声,“谢九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个痴情种,想当初风楚那些世家贵女,全都争先恐后往你身边涌,也不见你动心,怎么这个南阙九公主就把你迷得魂不守舍?”
谢九聿冷淡睨了褚淮之一眼,“你不懂。”
那些世家贵女只看到了他的身份地位,他身为风楚大将军的威严和名望,只有锦云知,在他最落魄深陷泥潭时,主动伸出手,将他从阴暗的泥沼中拉扯出来。
……
锦云知正闭眼休养着,倏地听到耳侧传来的脚步声。
她以为是谢九聿,睁开眼便弯眸看去,“阿九,你来……怎么是你?!”
谁知,映入眼底的,并非谢九聿。
而是锦云知此生都不想再看到一眼的人。
顾衔青。
他还是一如既往穿着白袍,站在殿内的烛火前,双眸深处,是锦云知看不懂的复杂和挣扎。
“知知,你好些了吗?”
“我早该来看你的,可却连看你一眼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