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都护,前队张将军发现敌军异常,认为对方很可能派遣骑兵偷袭我军,向您请求指示!”
“嗯,不必变阵,稍稍提醒前阵火器部队装填弹药做好御敌的准备,不过不要太明显,让敌军袭过来罢。”
“诺!”
得闻王耀命令,刚刚奔来的传信骑兵迅速奔回。
望着骑兵的背影,王耀眉头一挑,回看身侧佐官笑道:“子幕,看来你的才能已经可以担任一路偏师的随军参谋了。”
“大都护过赞了。”
周荇谦虚一笑,旋即面上略显犹豫,终还是开口道:“既已知晓袁军会派骑兵来袭,为何不让冀军枪矛手在前?卑职不是质疑新军战力,火炮天威军中已是人尽皆知,但毕竟架设大炮需要时间,这会功夫敌军骑兵已然冲至跟前……”
“子幕无需担心。”
王耀笑而不语,没有为其解惑。
迅猛如风的骑军,确实是冷兵器军队中唯一可以克制火器新军的单位。
只要骑手们突入军阵,基本就可以大杀四方,火枪手不是没有近战能力,但就凭火枪上的刺刀,肉搏起来还远远不是骑兵的对手,战况可谓是一边倒。
但必要的前提就是骑军能够顺利杀入火器军阵中,杀不进来说啥都是瞎扯。
倘若袁军也有火器,在骑兵们平日里训练时放枪,让马匹习惯了这惊天震响,再在冲锋前给战马堵上耳朵,王耀便定然不会将火枪部队放在最前列。
可袁绍没有火器,那他就半点不慌。
僧格林沁率领三万满蒙铁骑,浩荡铺开冲击八千英法联军,最后落得个几近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便足以说明一切。
骑兵再是敢打敢拼不怕死,但战马会受到枪声影响,战马被骇到胡乱冲撞,那骑士再英勇也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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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王耀精通军略,自从踏上军旅便从未失利,今日看来都是以讹传
讹,诚不过如此。”
高地密林,望着下边毫无防备便开始就地扎营的左路军,文丑面露喜色,嘴角上扬道:“所有人都给本将上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都给老子奋勇前冲不要惜命怕死,事后全都重重有赏!誰要是敢拖我后腿,耽误了老子扬名的机会,战后也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诺!”
翻身上马,环顾身后密密麻麻神情亢奋的大队骑军,文丑当即策马前冲、高举手中长枪道:“战无不胜!”
见此情形,三四千袁军铁骑纷纷紧随而出。他们齐齐高举手中兵刃,呼曰:
“战无不胜!”
……
“将军,文丑出击了。”
“看见了。”
高地简陋的营寨上,望着文丑及三千余骑兵浩荡而出的身影,颜良神情复杂抬手道:“不用再装了,叫辅兵们出来赶紧加修营寨,后边还有硬仗要打,这破寨子怎么也要顶几天功夫。”
“诺!”
听闻此令,颜良身旁的心腹校尉当即奔去传达命令。
霎时间辕门大开,千余怀抱木桩拒马的辅兵快速奔出,紧急加固起营寨来。
虽然这顿临时修缮起不到多少作用,但多少也能为敌军未来的攻势增添一点阻碍,总归是聊胜于无。
“叔恶啊叔恶,你不要担忧,来年的今日,本将会去坟头为你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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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随某冲杀!”
“杀啊!”
文丑一马当先,密密麻麻的袁军铁骑紧随其后。三四千骑军蹄踏斜坡,迅猛无比的就朝下边敌军杀去。
在下坡路段的加持下,战马们蹄踏如风,已然有了无可抵挡的势头。
尽管冲锋在最为危险的最前沿,文丑却毫无惧色。凭什么他一个不通军略战技也是平平无奇的将领能够得到袁绍器重?那就是因为他无所畏惧!早在从军的那一天起,他文丑便将生死度外置之。
他对别人狠,对
自己则更狠。征战至今,颜良身上有许多伤疤,而他文丑则满是疤痕。武技不够精妙?那就大开大合拼命斗狠,以伤换伤以命搏命又有何惧?正是因为有这种气魄,致使文丑常常化险为夷,硬生生数次战胜武艺高于自己之人,因为这些人都怕死。
从这个角度看来,他文丑还算是个悍将,文丑也从不否认这一点。
身先士卒冲锋在前,有何惧哉?
“众将士,随我直冲中军,斩帅夺旗!”
望着愈来愈近的敌军,文丑面露疯狂之色,热血沸腾之下浑然忘却了一击得手迅速撤离的命令。难得有此等良机,不多趁机多立下些功勋,就等同于白跑一趟。
“诶,不惧,为何不惧!?”
忽然发觉下边的敌军士兵发现被偷袭,竟一个个面色如常根本没有半点惊慌,文丑勃然大怒,一股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