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用一记似如回马枪的招式,在躲避他大刀的同时还杀入了他的胸腔,这是何等惊人的骑术!?
即便自己从小骑马,乃是世代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部族,却也使不出这等招数来啊!想要做出这一系列动作,非但要武技纯熟马术纯熟,还得有绝对的自信,但凡少一个不仅无法使出,不准还会弄巧成拙坠下战马,勇气与技法缺一不可,自己两者都缺是绝对使不出来的。
一时间右贤王乌鹏代面色苍白,心服口服亦心如死灰。
不管他们再怎样决死冲击,只怕今日乌桓都要灭亡了。现任乌桓王蹋顿是难有的中兴之主,其骁勇善战才略过人,团结各部以雄百蛮。就在两天前,所有人都还对乌桓即将成为草原的霸主、很快就可以与日渐衰弱的大汉相比肩而深信不疑,但就这么短短两日功夫,他们一切的骄傲与期许全都破灭了。
“苍天不公!”
“为何不怜我族,却独爱病汉!?”
“凭什么他们……”
乌鹏代的呼喊刚一出口便迅速熄火,只因紧随张辽的一众汉军骑从已至跟前。看到这身受致命伤却还强挺着不肯老实死去的乌桓贵族,骑从们面无表情,毫不吝啬齐齐出枪,眨眼间乌鹏代身上便尽是血窟窿。他死了,无力坠马,含恨而终。
根本无暇顾及身后情形,张辽张扬两将并驾齐驱,一个横抡勾镰月牙戟,一个劈砍镔铁偃月刀,两名悍将就像两块锋利的刀片,不断斜削着乌桓方的血肉。
一个又一个所谓的勇士坠马身亡,一名又一名部族的头领惨叫身死,乌桓人的士气正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迅速下降。
即便决意慷慨赴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也要死的壮烈有价值。
莫谈同归于尽,如果
连碰都碰不到对方就被斩杀,那就实在太过窝囊了。
冲入敌群,张辽张扬杀得酣畅淋漓。
张辽杀气十足黑甲依旧,然而张扬的战袍却已经被敌賊的鲜血所染红,那沉重的偃月刀上,也全都沾满了黏稠的热血。
两将如蛟龙入海,这密密麻麻的夷兵夷将竟无一人能够招架住他们两招,往往不过一次呼吸便可以决出胜负。敌群如羊群,虎入羊群自能尽情杀戮,此际两张豪气迸发,仰天长啸道:
“蹋顿何在!?速来受死!”
“休要龟缩乱军,做那无胆懦夫!”
紧随将校,百余骑从亦是振臂高呼,他们人人面上都有血迹,都带有狰狞的冷笑。
“蹋顿何在?速来受死!”
“休要龟缩,做无胆懦夫!”
……
“啊!”
汉骑突如其来的怒喝,顿时引得一众乌桓骑手色变,尽管普通族人根本听不懂汉语,但看着那些嗜血汉骑脸上的狞笑,还是叫他们胆颤心惊。
终是畏惧占据了上风,百余汉骑前冲的那条线上顿时稀疏开来。
但凡是身处在汉骑锋芒上的乌桓人,无论身份无论平日怯懦还是勇武,只要是位于这条线上的骑手,全都争先恐后的朝左右窜去。后方的还能耐心寻找空子再钻入、较为从容的移位。
可前列紧邻汉骑的乌桓骑手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心中巨大的恐惧促使他们再也不愿去想其他,朝着左右横冲乱撞就是。只要不惨死在汉将手中,怎样都行。
一时间数百乌桓骑手左突右撞,场面混乱极了。莫说主动去撞击之人,就是两侧原本行进的好好的骑手,起码也有两三百人被同袍撞下战马,继而被后方来不及避开的骑手活活践踏而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狗日的杂碎!休要冲过来!”
“滚开!给老子滚开!”
混乱之中,各种哀嚎声接连不绝。
由于中间的同袍们失去理智肆意冲撞左右同僚,原本位于两侧的乌桓骑手为求自保不被撞到,也只得策马朝无人的偏侧冲去,而这样一来,原本还算密集的骑阵也顿时松散下来,从而也彻底失去了突破汉军的可能。
那紧随汉骑
杀来的万余汉军虽然主体是由轻装步兵组成,但其中手持长枪的军士却占据大多数。步军对抗骑军,其实有没有披挂重甲并不重要,关键点还是在于武具而非防具。持刀的重装甲士,未必就比得过装配长枪的轻步兵。
乌桓全民皆兵,只要是男性那就都是骑手,不过虽然叫做骑兵,他们却也只能算是轻骑兵中的轻骑兵,莫说甲胄,便是是连马鞍都没有。
此类超轻骑手规模虽大,严格比较下来个体却不如汉家骑兵。或许在马术上更有优势,但列阵冲锋上却差远了。
原本维持紧密战阵,他们还有突破汉军逃出生天的可能,即便微薄渺茫,但确实有这可能。
但眼下骑阵散开,本就不算强劲的力量分到各处,又哪里还能突破敌阵。
“懦夫,一群懦夫!”
瞧见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