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皓,可愿随我匡扶正道?”
一席话入耳,田丰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拜:“丰拜见主家。”
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王耀大喜过望立刻扶起田丰,紧紧握住他的双手:“我得元皓,大业可成矣!”
感到主家的热情,田丰很是感动。
刚刚他还在田野间帮助乡人浇水,对自身前途不抱多少希望。这年代阉人当道贪墨成风,哪里容得下他这等正直之人?怕也只有隐居在自家庄园,才能避免大祸临头,不过避祸归避祸……
一身才学埋没在此,还是叫他倍感悲哀。眼下突然得到义公将军招揽,田丰又岂可能拒绝。王耀的看重令他很意外,毕竟自身没有名传在外的功绩,这叫他振奋之余也非常感动。
“丰愿为将军效死!”
被王耀扶起后,田丰再度作揖。上一个礼是效忠,这一个礼是效死。
王耀见状本欲再扶,却被田宏拦住。见到儿子和新上官如此敬爱,这位较为本分的家主双眼微红,竟被氛围所感染。
既然田丰愿意追随王耀,那往后他巨鹿田家便是与太原王家同进同退的盟友,已经站队,便是时候投注了。
“将军此次南下平叛,一路道阻且艰定然急需粮草,我田家愿出粮
十万斛、钱百万,供以将军平叛讨逆!”
大手一挥,田宏朗声道:“将军求贤若渴,应当除了文臣亦需武将,我与河间张家家主情同手足,知晓他族中有一勇武善战者名唤张郃。不如我这就书信一封,请张家主召回张郃来侍奉将军?”
“张郃?您是说张郃张儁乂?”
王耀闻言怔神,只感到有些梦幻。
他在冀州缓步慢行,本是在执行荀攸的规划,交好冀地豪强以暗控冀州。没想人才一个接一个,就像井喷一般涌现。最先来巨鹿他意在交好田家,可沿路稍加打听便知田丰,其弃官回家的事迹十里八乡人尽皆知,才有了后来这些。
而收下田丰本就是意外之喜,这又忽然冒出个张郃来,真真就是双喜临门。
“您知道张郃?”
这回轮到田宏意外了,不过他也没太过在意,只当是王耀耳目灵通。
“去年黄巾作乱,河间一帯流寇遍地百姓民不聊生,张郃便应募参军,在本地当了个军候。要说他也是善战,就领麾下几百号人四处剿賊,多次以寡敌众取得胜利,硬生生维持住了河间的秩序。”
“不过他打的都是小仗,和巨鹿这边的战场相比实在无足轻重,故此英名也只在当地传开,
不为外地人所知。”
田宏抚须,叹道:“张家在鄚县势力大,可放到郡里边也只是个寻常豪强,即便黄巾动乱中张郃屡建奇功,那河间的郡老爷也不做理会,直至今日张郃竟还只是个军候,您若愿意收他为将……”
“有我举荐,他定辞官来投。”
“好,那就劳烦家主了!”
王耀满面笑意,笑那郡守不识货,笑那王芬空占宝地。这冀州真是人杰地灵,不仅人口众多资源丰富,贤才良将也是到处都是啊!张郃他自然听说过。
不对,应该是很了解。
因为这个名很罕见,故此早在穿越前王耀就了解过此人。当然细节记不清了,不过大抵是这张郃非常擅用地形,是个懂得借势的良将。他识变量善设营,料战势地形无不如计,便是诸葛亮都很忌惮。如此上将竟不被重用,还只是个军候……
王耀心中大呼天助我也!
“将军太客气了。”
“为您举才,哪谈得上劳烦。”
已经托儿站队,田宏态度愈发友好。
他当场书长信一封,其中建议张郃来投只是一事,长篇大论主要还是在规劝好友张家主与他一起投效王耀。
一封信写的落落大方,田宏根本没有半点规避,王耀也没小人般凑
上去看,而是拉着田丰坐到旁边攀谈。
交谈得知,如今洛阳朝堂极不健康,那些敢正直谏言的忠臣死的死伤的伤,要么辞职归隐,要么蹲在狱中,甚是直接躺墓里了。没人谏言,皇帝索性七八日才上次朝,匆匆半时辰就结束,新修的南宫有许多新奇物件,无不在吸引刘宏。
若非还有帝师杨赐在不断规劝,皇帝甚至想半年上一次朝。可以说随着又一名忠良刘陶的自杀,中央已经彻底崩坏了。
那些宦官每日都在敛财却无人敢管,现在甚至连说都不敢说。不过明里寂静,背地却是暗流涌动,田丰辞官时同僚们为他举办了送别筵,席间有人提及大将军何进不满宦官,或有可能兵谏。
不过京都形势太过诡谲,无关自身利益田丰自然不愿插手,听见这党争之言他也只当没听见,次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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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您觉得大汉还有救吗?”
乡间官道上,王耀已经踏上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