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合荀家骑士,部队即刻开拔。
然而行出陽翟城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一支千五百人的队伍追了上来。
来兵主将正是曹仁,他率领九百持枪步卒、六百长弓手,携带着一千万钱以及五万斛粮草,诚心前来投效。
王耀喜出望外,热情的接待了曹仁,当即任命其为前军司马,与高顺同级。
一来便得到重用,曹仁庆幸不已。他敏锐的察觉到王耀器重高顺,便时常来到中军走动。一来二去熟悉了,曹仁也敬佩高顺的优良品质,两人成为好友。
而一路行军,王耀与荀衍荀攸相谈甚欢,三人感情不断升华。二荀也逐渐适应了军中生活,颇有乐在其中之意。
……
九月初,大军途经河南、从颖川北上行入司隶,进而直接借道归往并州。
踏入上党郡,就是迎面而来的破败气息。路边村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断垣残壁,房屋不是倾倒就是烧焦。
在司隶境内,十里必有人烟。然而在这并州上党,十里却是一个活人也没有。边疆荒芜,可再偏僻也不至于此。
很难想象这里发生过什么。
只能从那躺倒在地、脸颊上残留着风干血泪的百姓尸体身上,窥见一二。
“这些该死的畜牲!”
行入并疆,张辽与张扬的脸色就没好看过。虽然一路上见过的悲剧数不胜数、令人麻木,但那毕竟是客乡,眼下老家遭此劫难,叫他们心中很不是滋味。
“子龙,你且领两百轻骑游戈探查,务必要摸清楚贼军情况!”
“喏!”
目送赵云领兵离去,王耀眉头紧皱,神情也很是难看。他早就将并州视为基本盘,可如今根据地元气大伤,对他的影响很大。若只是上党还好,如果太原也是这般凋零景象,大计就得重谋。
并州本就经济低迷、强敌环伺,再加上一层民生凋零,也就彻底废了。
“主家,末将请战!”
思绪之间,就见张扬策马奔来,黝黑粗犷的大脸上,写满了愤慨。
“将军,末将愿做先锋!”
继张扬之后,曹仁也是拍马赶来。
这位出身显赫家族的将领,目前尚未打过一次仗,从没目睹过这般场景。现在哀民之艰的同时,也萌生出为民除害的豪情。先锋危险,但曹仁有何惧也?
“主家……”
张辽也靠过来,其嘴上虽未请战,眸中却迸发滔天战意。只要王耀许可,他便愿意率领精骑,冲贼军一个七进七出!
“诸位将军之豪勇,玠敬佩不已。”
“然而兵事,绝非一腔血勇即可。白波势大,从者十余万,眼下太原究竟是何情况都尚不明确,直接打过去。”
“如石沉大海,就是能激起一两朵水花,又有何用?谋定而后动啊!”
毛玠抚须,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行军队伍,肃声道:“我军威武雄壮,兵强将广,奈何只有五千。然敌贼战力渺茫,却整整有十余万之众!若正面决一死战,就只得将其一举击溃,否则……“
“一旦被蚁附消耗,败的便是我们。太原危急,朝廷是指望不上的,倘若我
军失利,那并州就是真的没救了。”
此话道出,众将沉默。
这席话有理有据,就是冲动如张扬,也只能暂且按捺住心中的战意。
“孝先所言不假,诸位稍安勿躁。”
对毛玠的分析,王耀表示肯定。
现在冒然出军,虽然也有些胜算,但这是不明智的做法。自己手上这五千人都是精锐,一举冲垮白波军不是做不到,只是没必要。幽州刺史刘虞会派援兵,而董卓也刚刚回到西凉当刺史……
得知这边情况,多半也会发兵。
中央朝廷起不到什么帮助,可就是象征意义,几千兵马是会派来的。
可以集结各地援军一同剿贼,又何必自己独揽呢?嫡系乡勇损失惨重,便是仗打赢了也是输了。除非晋阳危在旦夕,王耀是不准备与白波贼硬碰硬的。
实在没必要。
但这番规劝,他是怎么都不能说的。毛玠能稳住局势,令王耀甚为欣慰。
“伯平,你怎么看?”
“寻找良机,不可妄动。”
指着手中并州與图,高顺稍加思索,缓缓道:“晋阳易守难攻,又为并州军驻地,白波虽众,亦无法迅速攻克。”
“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急,应该多派哨马刺探情况,在敌人攻城时寻找机会,如得良机全军压上,使其两面受敌。”
“如果现在能隐匿行踪,届时就会起到神兵天降的效果。贼人本无军伍素养,不具备应对突发的能力,忽然腹背受敌,定当惊慌失措,士气一溃千里。”
“如此怎能是我军对手?”
“好!”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