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顾渊没有说话,二人落子如飞,十几步后终是那位顾侯爷长叹一声,笑着投子认负:“——信叔好手段,本以为能置些闲子用作奇兵,哪想却被你早早看破。只怕这营中诸将若论对弈,皆不如你……” “倒也不是……”刘锜一面收拾棋盘,一面谦虚了一下,“赵殿帅领兵出征之前曾与我手谈过一局,我自全力以赴,却还是被她杀得大败,若论棋力,赵殿帅方才堪称国手……” “你说璎珞?”顾渊听了微微一怔,只觉得自己这位幕僚长今日说话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往赵璎珞身上扯,可偏偏又不点破,“那小丫头倒是跟我提过,幼时,道君皇帝还真请国手与她授艺,她后来觉得无聊,便半途而废……可如今看来这半途而废依然能压过信叔你,也不能小觑了。” “无论是半途而废还是半路出家,都是不可小觑……”刘锜郑重地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 顾渊沉默良久,先是点了下头,后挥了挥手,示意这话题到此为止,随后他将目光又落在沙盘之上,虎牢关前,喃喃嘀咕了一句:“虎牢、虎牢,不知最后到底会是谁的牢笼啊……” 刘锜见状也不再多言,默默地将最后一簇棋子扫入盅里。棋子碰撞发出一片“哗啦啦”的声音,像是百里之外,那一片戎马倥偬。 他抬眼,从自己的角度看去,胡床之上那位顾枢相盯着虎牢关的眼神,恰如一只蛰伏已久的猛虎,在打量着自己的猎场! 注:虎牢关在唐时改名为泗水关,不知两宋之交是否改回此名。这里沿用了虎牢关的地名,原因一是觉得这个名字更具意向,二是历史地图网上确实标注的虎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