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竟跪倒地上,抱着赵构大腿嚎啕起来。 可这对君臣还没来得及苦情,便被赵福金冷冷一声给打断—— “叛军还没杀进来,这时候走还来得及……官家还不动身,难道想步父兄后尘么!” 她这句话简直是诛心之言,可这天下,似乎也只有她拥有这般立场,赵构听了当即面色发白。 “谁?王渊被杀了?连朕的扈从都成了叛军,这天下朕还能信何人?”赵构倏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说着又瘫坐回床上。他倒是没有再去理会康履,而是与纱帐后的吴贵妃拥做一团,痛哭起来…… “是啊!五姐,外面兵荒马乱,官家千金之躯,如何立于危墙之下?”那康履此时战战兢兢,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机灵和体贴,跪在地上,只剩哭嚎,“——王都统身经百战,带了十余亲卫,尚且被那苗傅一枪刺死。乱军该有千人,眨眼便涌了进来,要不是我跑得快,怕是落到那些贼配军手里也难逃一死啊……” 可他的面前,赵构已经吓傻了,不知该接什么话。而就在这犹豫间,大队甲士已蜂拥而至,寝宫之前只剩十几侍从、侍女惊惶失措。 “官家呵……”赵福金见状也是脸色苍白,他看了眼赵构,深深地叹了一声,“临安、临安——看来并没有给咱们带来片刻的安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