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顾渊——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可是在顾渊看来,这样虚无的诅咒,多少有些无能狂怒的意思了…… “我怎么个死法就不劳兀术兄操心了,倒是兀术兄,淮水之后,又迎来此番惨败,就算再次逃回北地,却又有什么意思?” 他说着还特意顿了一下,从杨再兴手中接过那面血迹斑斑的完颜帅旗展开抖了抖,看着不远处的完颜宗弼,道:“兀术兄两次丧师,前前后后丢了怕不得有三四万人?你们女真本部才多少兵马,禁得起你如此挥霍?那金国皇帝又如何能再信重于你?东路军必然落到你那位堂叔完颜挞懒手中。而经此一役,粘罕一系必如日中天,反倒是兀术兄这纯正的阿骨打血脉备受压抑。不若干脆降了我大宋——兄弟我豁出淮水、青州这两场功业不要也定保兀术你一个郡王的前程!” 他说到这里,完颜宗弼先是沉默半晌,进而开始仰天大笑,到最后甚至开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顾渊说道:“顾渊,你才是个侯爵,便如此大言不惭,许这许那——说得好似这宋人朝廷是你家的一样。某也送你一句话——自古长锋多易折!你若不信,便在此与某对峙着,看看是某营中军粮先尽,还是你那边先遇到什么变故!” 他说罢,冷哼一声,居然头也不回地打马离去,只留下顾渊在夜风之中,琢磨着他最后那句话中意义。 也许是因这场骂战戛然而止,他只觉恶气积郁在胸口,一时难以疏解。可催动兵马强攻这种狠话互相对骂时候说说也就罢了,真让他强攻,他还心疼自己手下士卒性命呢! “直娘贼……跑得倒是快!”他看着身旁杨再兴,摇了摇头,猛地挥手,“叫军士们给老子喊起,就说——谢四太子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