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还没灭掉,就心急火燎地逼他登位……要我说,当时元帅们就该在城中寻个没什么操守的武臣立成皇帝,至少在顾渊面前,鱼死网破,可能还能多支撑一会儿!” “都监说的是……可如今张邦昌降了,胜捷军必然掉头北上,他们从咱们这边夺走了大量战马,来去如风得很,咱们若是要在济南府立足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那军将犹疑着,提醒道。 耶律马五听了,摸了摸手中刀柄,冷笑一声:“好不好过又不是他们说了算!胜捷军……确是劲敌,只是这等精锐人数又能多到哪里去?我们掀了他在京东路的落脚之地,击灭他的援军,看他以后能如何折腾。无论如何,他顾渊今日注定是救不下刘洪道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看对面宋军军阵,又道:“也不知刘洪道这老书生发什么疯,真以为打仗便是兑子——他两万兵马便能拦得住我们两万兵马?待我破了这京东路宋人最后一支可战之军,说不得也能落得一个齐王封赏……” 耶律马五身旁军将自然不敢评判这位都监的野心,他们都是契丹余脉,走投无路降了金国,而大金待他们也着实不错,如今这局面,更是将他们作为金军核心兵马一般信重,若说封一方王侯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也得等打完面前这一仗再说…… “都监……当面这支宋军虽弱,但西南梁山方向也还有一支贼军势大,前日有侦骑发现他们分出了大概六七千人,已经出现在了二十里之处,咱们与刘洪道交手,这支贼军会不会……” “这我知道,不过无妨。”耶律马五点点头,“——二十里,除非骑军奔袭,不然根本来不及救!待我破了眼前的刘洪道,再掉头去收拾那些贼寇!” 他说着,举刀一招—— 春日长草之中,一排又一排的甲士站了起来——这是整整二十个猛安,主力是契丹、渤海与北地汉儿构成,剩下的缺额全部以周围抓来的民夫壮丁填满。 最前的三个猛安,更是全军披甲的精锐战兵,算是他耶律马五的立身之本! 他们原本坐在草间休息,忽然起来时,只觉黑压压一片——长枪、大斧在雨后阳光下反射着寒光,伴随着那个中军大将的一声暴喝,只短暂整顿了一下,便开始向前缓缓压迫。 而跟随着中军动作,稍弱一些的两翼各三个猛安也随之出动,九千战兵在这起伏的丘陵间排出了经典的品字形方阵,向着三里之外尚在整顿的宋军,徐进如林。 更为可怕的是,这些披着重甲的方阵中间,还有大队骑军在做机动穿插——这才是耶律马五手中的杀手锏! 京东路的确出来了一支胜捷军,可那也是顾渊打着官家旗号,将京东路几乎搜刮一遍凑出来的。 如今刘洪道所部,骑军可以说极为有限,又在先期做斥候交锋之时便折损诸多,能维持一个两三百骑规模就已是万幸,如何能与他这边三个猛安的轻骑相抗! 耶律马五所部金兵所需,不过是待双方步军步战交锋,而后根据宋军应对,以这些轻骑化作穿心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