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闹剧发生时，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灵堂，凤妙妍并未离开，谢老太太他们也没离开。
他们不在乎外边的闹剧，他们更想陪着凤老太太。
现在留下的人，才是真心在乎凤老太太的人。
凤妙妍轻轻点头，表情带着深刻的悲伤，以及强烈的恨意:“姐姐，玉容圣女究竟为什么要针对你？”
凤惊华深吸了口气，揉了揉身上被玉容圣女用桃枝抽打的地方，眸光凉薄似冰:“因为玉容圣女，其实是我们的老熟人啊！”
玉容圣女就是那个本该在大火中丧生的凤如玉！
当时凤如玉烧焦的尸体被运回来后，连她都被骗了去。
原来那只是神宗的瞒天过海之计！
真正的凤如玉，竟然被神宗送到了天竺国，然后变成了所谓的圣女又回到了皇都！
凤如玉可真是阴魂不散呐！
凤惊华抿了抿唇，眸中的狠戾带着令人心惊的冰寒。
凤如玉，就算你现在是圣女，我也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凤妙妍眉头轻蹙，不用凤惊华细说便猜到了是谁。
她攥紧手中的金元宝，眸中泛起杀机。
所有意图伤害姐姐的人，都是她的仇人！
凤惊华跪到凤妙妍旁边，往火盆里添了些纸元宝，抱歉的说道:“祖母，真的是抱歉，我们吵到你了吧？
孙女真是没用，让你走都走的不安生。”
谢老太太看着凤惊华，她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四丫头，你祖母必然不会怪你。
我看得出来，你不想再灵堂上闹事，你一心想忍下来！
所以你任由玉容圣女逼你喝符水、任由玉容圣女用桃枝抽打你而一声不吭！
因为你想让你祖母体体面面的走完最后一程。
如果不是玉容圣女太过分要毁你容貌，你也不至于要和她针锋相对。
所以啊四丫头，你祖母一定不会怪你。”
凤惊华低着头，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突然道:“姨奶奶，我以为你会怪我。”
谢老太太沉默了会，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是舒兰的选择。”
“她那么疼爱你，我怎么可能会怪你，如果我怪你，舒兰一定会怪我不懂她。”
谢老太太说罢，又开始默默的抹眼泪。
凤惊华没有说话，灵堂内一时间沉默无比，似乎就连时间都停滞不前。
过了一会儿，凤妙妍道:“姨奶奶，夜色已深，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呢。”
谢老太太她们不愿离开，凤惊华和凤妙妍一起劝导，几位老太太才愿意先去休息。
凤惊华命人送她们去客房休息。
谢老太太等人走了后，灵堂内顿时只剩下凤妙妍和凤惊华。
凤妙妍手上不停的叠着金元宝，口中淡淡道:“姐姐，今夜的事，我们不拿来做一做文章吗？”
凤惊华转头和她对视一眼，凤妙妍眸中的恨意让她无法忽视。
妍妍的目光一向通透而理智，可是此时此刻，她的眸中藏着无法掩饰的恨。
“当然要拿来做文章。”凤惊华轻声道:“最好要闹得人尽皆知！”
凤妙妍收回视线，缓缓颔首:“姐姐有主意就成。”
凤惊华招来凝霜，对她附耳说了一通，凝霜满脸严肃不停点头。
“好了。”凤惊华挥挥手:“凝霜，你去安排吧。”
凝霜拱手应是，迅速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凤惊华看过去，瞧见谢长卿走了进来。
谢长卿温声道:“祖母不放心你们两个姑娘守灵，让我来陪着你们。”
凤惊华没说什么，只道:“那就辛苦谢表哥了。”
谢长卿隔着燃着火焰的火盆，跪在了凤惊华对面。
他看着凤惊华，火焰燃烧间，使得凤惊华的面容有些失真。
她明明离的那么近，他却觉得那么远。
谢长卿想起今夜的事，他突然觉得，自己从来都不了解这个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