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进城了!”
“清王!”
“清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猛然响起,一浪高过一浪。
余慧秀身子顿住,然后激动的捂着心口,不受控制的一把推开窗户看了出去。
凤惊华几人也围了过去。
天幕飘雪如絮,暖日橙红似火。
街道上的所有百姓,口中齐声三呼千岁。
呼啸声仿佛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让人闻之心生震撼。
这就是民心所向!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向康成大道通向城门的方向。
清王的马车,在如絮飘雪中,在百姓们的期待中,在余慧秀的翘首以盼中,在近军的护卫中,缓缓归来。
“清王!”
“清王殿下!我们好想你啊!”
“殿下千岁!”
“殿下!”
所有百姓的呼喊声宛若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从看到清王马车的那一刻,三呼千岁,屈膝跪地,尽数跪地相迎。
凤惊华自二楼看下去时,只觉得震撼。
攒动的人群如同麦浪般浮动着跪地,呼呼啦啦,康成大道两旁跪满了人。
百姓们以头叩地,真切的为清王祈福。
只愿清王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只要清王安在,他们就对萧家皇室有信心。
清王在,大煜百姓的定海神针便在!
清王在,大煜朝堂的朗朗清气便在!
清王在,大煜国土的民之所向便在!
只要清王在一日,暴乱起义绝不可能发生在这片土地。
只因大煜除他之外,再也不会有第二人能比他更得民心。
只要清王在,大煜的清气便不会散!
凤惊华在那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中,感受到了百姓们诚挚的热情,她也不由得心绪澎湃起来。
清王的马车缓慢行驶,然后停下,车帘掀开,清王自马车内走了出来。
在漫天飞絮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道身影。
他穿着一袭象牙色袍子,肩披同色大氅,温润的仿佛一块暖玉。
他走下马车,朝着所有跪地相迎的百姓们遥遥下拜。
他的声音在飘雪中传来,温润中透着爽朗,“天寒地冻,诸位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冻着受了风寒,年节马上到了,若是这时候病了,那就不好了。”
他的话并无什么冠冕堂皇的修葺,普普通通一句关切,却透着亲近平和。
“清王!”
自他说完话后,山呼海啸声更是叠倍拔高。
凤惊华细细的打量着他。
清王的眉眼极为温润,温润中又带着爽朗豁达的开阔之意。
他站在漫天飞雪中,身姿欣长,看着略有点瘦,却无孱弱之感,整个人都带着坚韧的力量。
凤惊华不知该如何形容他,他亲近平和,爽朗清举。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他身上带着赤子的傲气,是那种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的傲骨。
用松竹形容他,都尚且有些俗气,那是一种清风日月般的气质,在这世间如凤毛麟角。
如此种种,单就一句话,清王之姿,绝非泛泛之辈。
余慧秀激动的咬着下唇,丝毫不顾忌的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看向清王。
她一向温柔,又最是得体,本不该做出如此姿态。
但此时此刻,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她已许久未见清王。
日日夜夜,朝思暮想,魂牵梦萦,难舍难忘。
如今终于得见,她如何还能忍得住?
清王拢了拢大氅,转身准备上马车离去,转身时自两旁屋舍上扫过,像是在寻找什么。
阿秀次次都来接他,他想第一时间找到阿秀。
似是察觉到余慧秀炙热的目光,他朝这边看了过来。
然后他朝余慧秀温柔轻笑。
他一笑清明,潦倒众生。
余慧秀忍不住捂住嘴,眼泪滚滚而落,只觉得耳边的山呼海啸尽数淡去,世间万物都消散无形,眼中心中,都只余温润轻笑的清王。
无论尘世尔尔,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
如此就够了,她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