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而是半躺在御书房的软榻上,一边喝着茶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 姜晚刚走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 就在几个月前,桑儿还坐在桌案后面,被一堆奏折环绕,那原本严肃,满是紧张氛围的书房。 眼下竟成了一个以舒适的茶室。 而且整个殿中不见侍女,那两个引路带他们来的小太监也在三人进入殿中后退了出去。 空旷的大殿,让姜晚有一瞬的不适应。 可在看到那同样懒洋洋,与这茶室浑然一体的新帝时,又觉得舒坦了。 她原地转了个圈儿,最后寻了个距离新帝不远的椅子,坐了上去。 嗯…… 舒坦。 站着的两人和歪在塌子上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姜晚也看了回去,突然反应道: “哎,对了,还没请安呢。” “瞧我,我们过来后,见您那样躺着,还以为您不是注重那些虚礼的人呢。” 说着就要起身,给皇帝请安。 福王突然笑了,道:“的确,我不在意那些虚礼。” “都坐下吧,一路走来也累了。” 姜晚:“不累,我做小轿来的。” 福王:…… 程意忍笑,“陛下,现在可知道我为何与你说郡主是个妙人了吧。” “的确。” 新帝这才从软榻上起身,伸手裹了裹身上的外衫。 姜晚这才发现,这位皇帝穿的有点多啊。 如今的天儿,是一日热过一日,饶是这御书房很大,看起来并不憋闷,但依旧是热的。 姜晚看了一眼他前面的热茶,突然明白了什么。 新帝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姜晚在想什么。 他倒是坦然,“我在鸦行院呆了近四年,这外人看来,或许只是单纯的软禁。” “住着大房子,好吃好喝的养着,身边再跟上几个美貌的王妃,当真算的上是神仙日子。” “可我是罪人,我那兄长又是个心眼小的,怎么可能任由我那般自在。” 姜晚满脸好奇,一双杏眼盯着新帝。 这位黎国的新统治者,也年过四十了。 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就病殃殃的,不太健康的样子。 “每日水刑。” “就是每日都要进水牢,任由冰凉的湖水注入牢内,没过胸腔、脖颈、头顶。” “在胸腔窒息到最后一刻的时候,才被拉出来。” “每一日,每一日。” 新帝站了起来。 他身形很高,显得那宽大的外衫在身上空空荡荡。 可正是那空空荡荡的衣衫,更显得他的瘦骨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