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谷氏看到时折安的眼色赶忙走到姜晚身边。 “郡主,不如随我四处转转?” 姜晚冲着晏珩点点头,“我正好有事情与二夫人说,你且去忙。” 晏珩勾了勾唇角,点头。 谷氏却被气的够呛。 自从时折安当上侯爷那日起,谁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道一声侯夫人。 二夫人? 这是嘲笑她是二房之人?还是嘲笑老爷得了他大房的施舍才得得这爵位? 谷氏这边正脑海风暴。 姜晚已经将其抛下,溜达着向梅园的方向而去。 对于这侯府,说起来她还蛮熟悉的。 “哎,郡主。” 谷氏被身边的嬷嬷提醒,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赶忙追了过去。 …… “二叔,眼下已经没有外人,不如有话直说。” 两人走到湖心亭处。 晏珩见时折安看着安静的湖面不发一言,提醒道。 他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和一个老男人谈心上。 “你的身体……” 这是时折安目前最拿不准的事情。 眼下看时晏的状态,竟感觉不到他身患重疾。 可“不灭”是无解药的,若非是知道这一点,他肯定会认为这人已经完全康复了。 晏珩垂头,嘴角却是上扬的。 “多亏了二叔挂念,眼下还过得去。” 没有说自己还剩多少时间,也没说自己好没好。 可时折安却从晏珩那抹隐晦的笑意里看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满足来。 满足? 难道他身体当真大好了? 可…… “那……你回京,镇南军如今情况如何?” 晏珩看向时折安,“当兵当将,都躲不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眼下不过是趁着南良内乱偷闲一口气罢了,最终宿命,还是看天意。” “哎,爹去了这些年,你还是放不下。” “一意孤行地将他们召集起来,却护不住他们。” “又何必呢?” 晏珩看向时折安,“祖父去了,镇南军散了,重将士们或解甲归田或被架空无视。” “或许二叔觉得如此苟且且长寿的人生是满足的。” “但肯跟我再次回到域南关的将士们却不如此觉得,对于镇南军,与其躲在乡间窝囊的过一辈子。” “他们宁愿沙场流血,挑兵游戈。” “死,不过是随机出现的一种结果罢了,却并非他们得到的全部。” 时折安感觉被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后背狠狠给了一掌。 苟且? 对于他来说,时家的确以武立的家。 可说起真正适合走向战场,肯或者说勇于直面生死的,只有父亲。 只有大哥那一家。 而他是被逼着上了战场,又被逼着以武顶下时家的梁柱。 可他一直厌恶战场,他不想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交于那满是生死危机的战场。 他更喜欢朝堂,兵不血刃却可血屠百里。 若非他有个镇南大将军当爹,自己又怎么在老爹的鞭策下,硬是打下了一个龙威将军的称号? 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他完全没有怀疑晏珩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 镇南军的将士就是这样,在他眼中这是一种病态的,不理智的激进的态度。 是他不理解,不能认可的一种态度。 所以,在晏珩如此说后,他竟无法反驳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