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踏马而来。 一笑,百花黯然失色。 …… 第二日一早,姜晚装着一布兜的菌子,晏珩拎着两只山鸡,一走一晃的下了山。 人还没进村子,就听到了吵嚷声。 两人闻声过去,便看到一群人正乌泱泱的站在卫云家门口。 众人看到姜晚和晏珩时,也都纷纷让路。 “晚娘,你快去看看吧,昨天跟着你们一块来的那两人出事儿了。” “惨,真是太惨了。” 众人纷纷表态。 姜晚并不惊讶,毕竟以何莲的性格,那老肖必定安稳不了。 只是当她走进那院子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一股臭味从院子里传出。 老肖死了,躺在一块破木板上。 他满身都是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泥浆,鼻腔中、身上,就连圆睁的双眼之中,都是。 不少苍蝇乌央乌央地在他周遭环绕,有人经过便哗地一下飞起,又哗地一下落下。 时荷跪坐在一旁垂泪,演得跟失去丈夫的妻子如出一辙。 “晚姐姐,我们发现他的时候,这人就是趴在粪池子里的。” 木板旁还站着两个少年,年龄和卫云差不多大,生得高挑健壮。 他们早已在饥荒年景见惯了生死,是以,这一个死人显然对他们造不成什么精神伤害。 反而裤腿上和擦到身上的“粪肥”把两人恶心坏了。 一个小子跟姜晚说话时,手指还捏着裤子,想要尽量让自己的皮肤远离。 “是啊。”另一个少年赶忙接腔。 “我们每天早上都会去菜园子里转一圈的,看有没有野兽进来捣乱。” “我们把他捞出来时,他就已经死了。” 姜晚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垂泪的时荷,心中哪里不明白? 赶忙让两个孩子回家洗澡。 这才问时荷,“你也说说吧?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才是。” 说是一个交代,其实只不过是时荷给一个所有人都能接受的说辞。 时荷配合得紧,哭诉道: “咱们赶了那么久的路,我昨日累得紧了,早早就睡下了。” “老肖他回来后觉得不够解乏,又拿出自己带的酒来喝。” “我熬不住就先睡了,没想到……没想到。” 姜晚默默翻了个白眼。 演,继续演。 “这老肖肯定是半夜出去溜达,喝多了酒十足跌进粪坑去了。” “哎……这可真是,命苦啊。” 众人不知道两人身份,但想着只要能跟着姜晚,必定会有不错的前程。 如今人突然没了,当真是可惜了些。 可这事儿到底是发生在他们岗子寨的,老张头还是作为村子里的老人家站出来问了句,要不要报官。 时荷自然是不会报官的,这自己失足的事情与寨子无关。 岗子寨的人,都在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大度和得体。 老肖就这样被葬入了乐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