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亭台上。 “啪!” 时清一把将桌面上的茶盏扫翻在地。 破碎的瓷片和水溅了姜灵一身,她惊叫一声,下意识后退。 时清却是跨步向前步步紧逼。 他一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将要成为他妻子的人。 “怎么?知道自己错过了个天之骄子后悔了?” “如今,见到人还活着,且思你,念你,你就要改投他人怀抱去了?! 时清在姜灵心中一直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她哪里见过眼前这个攻击力如此之强的他? 一时间竟吓得失了分寸,完全没了平日里端出来的温柔大方,反而如受惊的小兔一般,恨不得快速逃离这个四方亭。 时荷双手环胸,静静站在一旁。 她去前厅寻了一圈才知道各家公子们都跑去梅园了,返回来时就发现自己这个满头绿油油的弟弟还在哄未婚妻开心。 一时气闷不已,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吐了个干净。 别说姐弟两个震惊,就连姜灵本人也是惊讶不已。 她从未想过,初大哥随随便便收了二十两银子给姜晚定了一门婚事,竟然就订到了当今首辅宠子的身上。 尤其那男人无论是体魄、样貌还是学识都要比眼前人强上百倍。 是以在听到时荷说那程公子愿为亡妻守节时,不由得神思飘忽,心中竟生出几分期待来。 却不想,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神态,就让时清激愤至此。 眼看时清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姜灵连连后退,甚至自己退到亭台边缘都不自知。 竟一脚踏空,直接栽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之中。 “哗啦!” 薄冰尽数碎裂,直接将姜灵整个吞没。 时清和时荷显然没想到会如此,皆是愣了一下。 而后,时荷一巴掌抽到时清后脑勺上,“愣着干嘛!救人啊!” 时清这才一把扯下身上的大氅,一头扎进了湖里救人去了。 待时海赶来的时候,正看到时清抱着一浑身湿透的红衣姑娘从水中爬出。 在看清那女子的面容时,脸色变得铁青,若是这姜晚在府中出什么事情,父亲怕是要扒了他的皮! 他冲岸边不断聚集的家仆们大喝:“愣着干嘛!去寻大夫!” …… 梅园中人来得汹涌,走得迅速。 张承铭是个爱凑热闹的,和姜晚打了个招呼就跑了没影。 带着黄金面具的国师未动。 姜晚也未动。 程意亦然。 “嘎吱。” 大门从里面关闭,时钰双手环胸靠在了大门处。 姜晚嘴角上扬冲国师抱拳,“两日不见,若之兄,不认得了?” 那金面之下,红唇上扬,凤眼飘扬,与当初那个事实无关淡然而处的卫若之完全不同。 他冲姜晚微微倾身,再次自我介绍:“卫予,字若之。” “倒是诚实得很。”姜晚勾了勾嘴角。 不用想,自己和晏珩的行踪怕是早就被这人看在眼中。 只是,他既然知道他们两人为查药人而来,却并未出手对付他们呢? 反而大费周章地接近,甚至还将自己的老窝一把火烧了。 姜晚盯着那国师的面具,试图看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个什么表情,“那眼下,国师寻我有事儿?” “是姜公子找我有事。” 公子? 姜晚暗笑,这人倒是通情达理的很,若是没有尤三全这个人,卫若之叫自己姜公子,自己也不会觉得如何。 可这个人是卫予,若说他不知自己是女子,才叫扯。 既然对方乐意陪自己演戏,她也不在意,干脆单刀直入: “那些药人身上的毒药,可有解法?” “毒药?”卫予突然笑了,“我师傅洪熙真人丹药之术可谓登峰造极,他曾想要练至一种丹丸,可使老者长命,可使重伤者痊愈。 只是他老人家羽化的着急了些,只能由我继承衣钵来继续讲究这‘不灭’。” 不灭? 姜晚哂笑,虽死犹生,不是不灭又是什么。 卫予:“既并非毒药,何谈解药?” 姜晚神经骤然绷紧,她盯着眼前之人,想要从那双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