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一时喘不过气来。 没想到这丫的平日里看起来禁欲得很,动起真格来这么虎的。 手脚并用想要推开他,可怎奈自己就算再大力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比不得的。 只能一口咬住他的唇瓣,直至腥甜的气息弥漫在两人口中,晏珩才猛地回过神来。 放开了眼前之人。 火折子已经熄灭。 黑暗中姜晚在大口的呼吸。 晏珩也是。 两人都不再在意空气中尸体腐烂的味道,只是渴求自己几乎干瘪的胸腔快速充盈起来。 …… “哈哈哈哈!” 姜晚突然笑了起来。 越笑越忍耐不禁,最后几乎弯着腰蹲到了地上。 晏珩被她弄得不知所措,想要伸手去扶她,只听姜晚道:“什么感觉?” “什么?” “接吻,什么感觉?”姜晚又问。 晏珩哪里说得出来,只听姜晚又笑,笑完后又说: “咱们这是盖过章了,我告诉你,你这张嘴只能亲我一个。若是让我知道你碰了第二个人,我定……” “如何?”晏珩像是被她的厚脸皮传染。 竟也借着黑暗的掩护,调侃起对方来。 “定给你咬下来!” 姜晚做小老虎状,嗷呜了一声。 晏珩终于笑出了声,从地上捡起火折子点燃。 “起来吧,咱们出去了。” 姜晚觉得腿软。 抱着晏珩的手臂站起身来,整个人像条无骨的猫挂在他身上。 时不时哼唧一声,表示不满。 待晏珩用匕首撬开门锁,拉着她走出去时,她还不甘心地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晏珩只觉得腰间一痛,便听到姜晚在一旁嘟囔,“明明第一次,怎么那么老道,我腿软的站不起身,你倒好,走得四平八稳。” 晏珩觉得好笑。 手慢慢环到她的腰间,为她撑力,让她走得顺畅些。 在刚要走向上行的楼梯时,楼梯上突然走下来一个腰圆膀阔的大汉。 那大汉手提灯笼,显然没想到这个时间还有人在外闲逛,大声喝道:“干什么的!” “没,就是找茅厕……这不,睡傻了,找错地方了。” 姜晚赶忙从晏珩怀里挣脱,向一侧挪了挪。 晏珩觉得身体一侧的热软消失,一时间颇为留恋。 那大汉见是一大一小,年岁不大少年,且身上也不见武器,衣服上也都有睡觉时压出的皱褶。 看似不像作假,就道:“你们是住在二层的吧?在船舱两侧皆有茅厕,来地下船舱做什么?快解决了,回去睡觉,这半夜可不能乱走。” 姜晚又赶忙道了谢,这才拉着晏珩与壮汉擦肩而过,快速回了房间。 他们两个房间相邻,到了姜晚那房间门口,她没有着急进去。 拉着晏珩看了片刻,垫脚在他耳畔亲了一口,这才满意地开门进屋。 关门前还不忘说一句,“下次在出来要记得叫上我哦。” 晏珩脸再一次红了。 只是黑暗遮掩姜晚并未发现。 她轻声关门,插好门栓爬上了床。 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 并不知,一木板之隔的另一个房间内,晏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未眠。 他胸腔憋闷,一个念头在脑海之中慢慢膨胀,再膨胀…… 他想要活着。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迫切的,真实的想要活下去。 就连在乐溪山的林子里,姜晚开口说要帮他找解药时,他也不过是不抱希望地应和一句,可到底能不能找到,如何去找他都不甚在意。 自从祖父身亡,镇南军没了,他就如同一个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弃子。 活之无味,是以在得知自己身中剧毒无多少时日的时候他还觉庆幸。 死便死了。 可如今呢? 姜晚就如同一颗悬崖边的稻草,拉着他,试图将他拖出深渊,重获新生。 他多么想,活下去,能将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无限延长…… 第二日。 甲板上早在第一缕阳光跳出山峦的时候就开始陆续有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