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这边倒是没有人生病,没必要跟他们耗着。要不要先走?” 篝火一侧,一个四十来岁名叫老丘的男人,突然道。 在他身边,十岁的儿子已经困到不行,头一点一点地向地上欺。 “不走!” 刘成猛地撅断一根木棍,咔的一声吓得老丘的儿子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他盯着山洞方向,恶狠狠道:“有这群人在前面探路开路,我们为什么要自己走?跟着他们有危险他们趟。” 刘成语气带着气,说的话却没毛病。 老丘将儿子护在怀里,示意他继续睡,“小成说得没错,是叔想少了,咱们就跟着他们。” 一个年纪颇大的姓吕的老人道:“别的不说,这些日子咱们好歹和他们学了些狩猎的经验,搭个简单的陷阱也勉强可以。 而且这林子里能吃的植物也不少,只要没有意外出林子也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大家好聚好散便可。” “好聚好散?”刘成鼻子里发出哼声,“你说得好听,人家对你好聚好散了吗?” 山洞中热闹的欢呼声,在穿过夜色的一刹就像是化成了一声声的嘲笑。 刘成道:“听见没?眼下人家在山洞中避风挡雨大口吃肉,我们呢?若是来一场大雨怕是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一句话,让围在篝火旁的几人都沉默不语。 他们中,多数都是临时结识的难民,能从北地活着到南垣城,没有几个善类。 大家聚在一起不过是图赵林可辨认野菜,他们多一条生路罢了。 却不想,自己这么多日子下来竟是与狼共舞 虽然觉得失望,却也能理解临溪村村民的选择。 毕竟若是换了他们,知道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人,怕是会寝食难安。 吕老头见刘成心存不忿,便也不想多言,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头,“带两个孩子去树上歇息。” 吕大有点头,他们早就在树上用麻绳和床单吊了两个吊床,便将两个孩子哄了上去。 山中偶有狼嚎,刘成靠在树干上的身体动了动,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海中升腾。 …… “姐。” “姐,醒醒。” 姜晚睡得正熟,一阵敲打油布的声音伴着姜游的轻声的叫喊传入耳中。 “怎么了?”姜晚问。 姜游知她醒了,将油布分开一条缝,小脑袋钻了进来,“秦巍哥哥醒了,不过浑身发烫,看起来不太好。我想着你有办法,你要不要去看看。” 姜晚这才想到,自己这边还有这么一号人。 虽然她对这小子没什么好印象,但好歹与晏珩关系匪浅,不管又说不过去。 揉了揉姜游的头,小伙子也困得狠了,看起来恹恹的。 “小孩子得多睡觉才能长个子,你进来跟桑儿郭婶子一起睡,我去看看。” 说完,穿了外衫走了出去。 晏珩他们所在的帐篷就在对面,姜晚刚走出去,就见那帐篷的帘子猛地被掀开,一个人影扑面倒了出来。 她反应很快,整个人侧身躲避,那人影无处可依撑,直接扑在了地上。 正是秦巍。 姜晚:“……” “哎,哎……” 停云手中攥着滴水的布巾,冲了出来,可到底没抓住人。 看到姜晚,他道:“小游还是跑去烦你了?他就是发烧,用冷水降降温就行了。” “降个温而已,他逃什么?”姜晚踢了踢扑在地上的少年,“你是打算死到外面去?” 秦巍:“……” 你才死,你全家都死。 他能说,他只是想出来方便,可头晕得厉害所以摔倒了吗? 姜晚见停云每个动静,道: “咱们两个站在这里,怎么看都是你扶一把更合适吧?” “有道理!”停云点头,上前扶人。 将秦巍拖回帐篷,姜晚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滚烫。 “你发烧了,多喝水,多休息,晏珩外出还没回来,有事儿也得等他回来再说。” 秦巍盯着姜晚,“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姜晚想了下,“你与我们同行这么久没看出来?” 她是看出来了,这小子怕是极度不喜欢她。 不过倒也无妨,与她干系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