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起身离开时,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找到陈元将老者的话叙述一遍后,两个老人相视无言。 村民们都不富裕,若是这一路走下去补充得当坚持也不是问题。 可若这一路都是饥民荒地,就算他们将所有银钱都换成最劣等的粮食也熬不到灾外之地。 陈元猛吸了几口旱烟,吐出浓浓的一团白烟,他道: “只有一个法子了,咱们沿着乐溪山脉钻老林子,直接越过灾地走到武宁县去。” …… 南垣城虽只是个县城,但因地处边界,南来北往的商客众多,倒也十分繁荣。 甚至城中建筑也都是各种风情杂交而建。 姜晚被那种粗狂厚重的古典美所震撼,一入城门便忍不住四下打量。 姜游见她喜欢,忍着笑说:“姐,南垣城真好,咱们以后也能住在城里就好了。” 姜晚点头,“好说,等咱们到了北地,也选一处繁荣富饶的地儿安家。” 姜游如今是对姜晚信若神明,也不管她这话说得有多么不靠谱,就十分信服地点头,“好!” 牵着缰绳的晏珩不由得失笑,想提醒一句,没有官府调令随意离开原籍地的人,是很难在其他府城扎根的。 而且更大的府城房价也贵,不是张张嘴就能买下的。 可是又觉得他们的期许很好,不忍打破,想着他在离开之前,或许可以给他们一个“家”,这样桑儿也不用流离失所了。 “好啊。”郭婶子也跟着凑趣儿,“到时候两个男娃娃去上学,我在家给你们做好吃的。” 桑儿拍手,“好啊,好啊。夫子教我的我都记得,他说我若是在学堂也定然是甲等的。” 郭氏抬手摸了摸桑儿的头,“好,桑儿最聪明。” 南垣城的街道很宽,两侧都是比邻的商铺,商铺前还有各种商贩的小摊子,琳琅满目的货品混在一声声叫卖声中。 城内的热闹、鲜活与之城外那地狱一般的村落如同两个世界。 让几人兴奋的同时,又不觉多了一份悲戚。 孩子总归还是孩子,故作淡定的姜游也终于在这份热闹里点燃了孩子心性,东瞧瞧西看看,若不是被姜晚拎着后领子早就窜出去了。 老驴累得狠,垂着头不停地吐舌头,几人不忍心继续奴役它,决定找个空地让它歇歇脚。 郭氏本就对干逛街没什么兴趣,桑儿又一直要抱着,小胖子虽然年纪不大,可抱久了还真有些吃不消,决定和老驴一起歇着。 姜晚也担心晏珩的腿伤,可刚提出一句让他也留下,晏珩却反问道:“你可知去哪里卖那些兽皮?” 这家伙平日里默不作声,只要开口必有原因。 姜晚只能让郭氏带着两个孩子在驴车旁等着,他们快去快回。 姜晚临走时还给了姜游几个铜板,让他买些零嘴和小桑儿一起分着吃,然后就招呼晏珩背了装兽皮的布包离开了。 两人走街串巷的十多分钟,最后在一处十分偏僻的杂货店门口停了下来。 姜晚皱眉看着那摇摇欲坠的幌子,以及上面杂货店三个字,心中不由得纳闷,会不会晏珩许久没有来,这原本的大店落魄了,变成这旮旯中求生存的小地儿了。 “这地儿?能给多少钱?” 晏珩嘴角扬了扬,也不解释,弯腰走了进去。 与外面的落魄相比,店里面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一个打哈欠的伙计,一堆不怎么丰富的杂货,甚至放置货物的架子上还染满了灰尘。 晏珩与那伙计打招呼,“小二哥,祁掌柜的可在?” 那店小二瞬间收了呵欠,用袖口擦了擦溢出来的眼泪,道: “晏爷,您来得巧,祁掌柜正惦记您呢,您等下我去给您叫去。” 伙计说完,快速跑到后面去了。 姜晚闲得无聊,去看那些架阁上的货品。 什么针头线脑,日用百物、玩具等。 连农具都放了一些,品类倒是齐全。 “这店家也太懒了,这东西上都一层灰了都不收拾,会有客人上门吗?而且这店里也没看到出售皮货啊。” 姜晚暗自嘟囔,又问晏珩,“你怎么认识这家店老板的?感觉那伙计和你口中的祁掌柜都很期待你来的样子。” 她从不怎么起眼的角落里摸出一罐糖来,在鼻下一闻,一股浓浓的梨味儿进入鼻腔,清甜不腻到颇为好闻。 晏珩:“我之前偶然得过一张虎皮,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