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夜里有野兽入户,临溪村家家都建着围墙。 姜晚家的围墙虽然不见得是最坚固的,却是全村最高的。 一根根成年人手臂粗的竹子栽进黄泥和着稻草的泥胚里。 密实,紧凑地排列着,反倒是院子里那三间被风雨掀得七零八落的茅屋,破败不堪,与其十分不搭。 说起来也讽刺,这围墙还是姐弟俩那个便宜爹,在离开前熬了三个通宵临时加筑的,只因这村尾紧挨着山脚,生怕姐弟两个夜里没人护着再给狼叼了去。 也算是这父亲对两个孩子深沉且无奈的父爱。 在原主的记忆中,姜镇手很巧,家里的家具也多出自他手。 只是在他离开后,沈氏以姐弟两个住在大房为由,将这屋子内的家具物什一点点地搬走。 最后,房子空了,只留下这搬不走的围墙。 姜游是半年前搬回来的,那时天已经不算太冷,他每夜都钻在稻草堆里睡觉,直到后来不知从哪里得了一床满是补丁的薄被,才算是有了个窝。 姜晚一直住在大伯家,虽然不过是柴房一角,却也有张木床有床薄被。 昨日原主撞墙后,许是大伯怕她死在大房晦气,这才将她背回了这个连乞丐都不踏足的茅屋。 看着这家徒四壁的屋子,姜晚默默叹了口气,东西她是不会要回来的。已经被恶心的人用过,她有心理洁癖自然不会再用。 可若要让这屋子像个家的模样,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好,姜晚就开始收拾猪骨和内脏。 她本不是个善于下厨的人,可末世之后,为了照顾孤儿院里的熊孩子,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还是下了一番功夫去学做了些家常菜。 甚至为了味道,她还高价从一个开百年卤肉店的大厨手里,买走了好几包卤肉料包。 在空间翻了翻,竟然还真让她找出来两包。 有了这东西,做什么味道都不会差的。 而且,她有挂。 可以将做好的骨汤和卤肉放到空间中保鲜,这样一次做出几天的量也不怕坏掉,简直不要太方便。 大骨熬制的时间长,卤汤用大骨汤也更适宜,姜晚在灶膛里塞了足够的柴,又将那些猪下水浸泡起来,就坐在床上继续昨天没做完的双肩包。 待针脚粗大歪歪斜斜的双肩包做好,骨汤也熬制得差不多了。 姜晚找来两个陶罐,刷干净了将骨汤倒出一大半,剩下的就放入卤料加入清水继续熬制。 又起了一个小炉子,从空间拿出一个小砂锅,倒了骨汤进去,加入新摘的蘑菇,继续炖着。 直到大骨菌汤的香味四溢,天上的月亮已经高悬。 姜晚放了些盐巴和胡椒粉,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盛了一碗,一口烫嘴的菌汤送到腹中,味鲜无腥,十分好喝。 想着一个人吃饭实在无趣了些,她又端了一碗,敲响了邻居郭婶子家的大门。 农家夜短,又没有什么娱乐项目。 吃完晚饭若是天还早,村民们多是聚在街头聊天,待日头彻底消失,就各回各家睡觉。 基本不到八点,老人和孩子都已经上床睡了。 开门的是郭婶子的小儿子郭诚,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皮肤黝黑,个头高大。 看到姜晚的时候愣了一下,耳根红了一片,脸上也挂上了腼腆的笑。 作为一个夜猫子,姜晚听说郭大娘已经睡下了,还有些不适应。 将手中奶白的大骨汤递给郭诚,“给桑儿的,大骨菌汤。可以滋养身子。之前听郭婶子说桑儿不太吃得下东西,这汤我熬的时间长,味道也还不错,可以给他试试。” 郭诚不好意思地接过陶碗,耳根红得更厉害了。 姜晚觉得有趣,郭婶子那样一个泼辣的性子,养出来的孩子竟然这样腼腆老实。 忍不住逗弄对方,“二哥帮忙将陶碗腾出来?我家就这么一个囫囵的碗。” “你,你等下……” 郭诚果然更不知所措了,若不是脸颊被晒得黝黑,怕是要红得冒热气了。 姜晚看得直乐,郭诚已经捧着碗快速去了灶房。 等再回来时,还碗的已经变成了孙氏。 陶碗被洗的干干净净。 “晚娘,谢谢你还想着桑儿。我见汤里有菇子……” 姜晚马上会意,“放心吧嫂子,是我认识的一种可以吃的菌类,无毒。我自己都喝了两碗呢,觉得好喝,就想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