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霆跳进侯府高墙,沿着姚二郎二人留下的记号,在一处花墙前汇合了。 正是春日,花墙枝蔓垂垂,很适合藏身。 但姚二郎他们没找到秦大娘子被关押的地方。 姚二郎也有些焦急了:“少主,该如何是好?” “不急。”穆霆说,“越是焦急,越是乱了方寸。侯府虽大,但我们一点一点的找,总会找到的。” 可就怕秦大娘子性命危矣啊。 上回他们可是亲眼看到,秦大娘子背着浑身是血的思萍走出去。后来听说,那思萍的舌头都被割了,到现在都没醒呢。 便是他们对待俘虏的敌人,也没有这般残忍呢。 嗯,若是秦大娘子的舌头也被割了去……姚二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京师里的这些权贵,可真不是人。 穆霆轻轻蹙眉,假若他有秦大娘子的本事就好了。必要的时候,用鼻子闻上一闻,就能找到人。 正想着,他忽然闻到一股线香的味儿,还夹杂着一股烧纸钱的气味。 他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就顺着线香气味走。” 康德郡君一直想要秦婉婉给宋铭杰陪葬,估计抓了秦大娘子,也有这么个意思。 姚二郎忽然哭丧着脸:“都已经燃起线香了,那秦大娘子岂不是已经去了?” 穆霆沉着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嘴上是如此说,但心中却盼望着秦大娘子最好运气好一些。他都还没有搞清楚秦大娘子和南宫问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她怎么可以死? 他话音才落,人就不见了,姚二郎和朱三郎赶紧追上去。 秦想想是被烟雾生生呛醒的。 一睁眼,宋铭杰的冰棺前跪着三个丫鬟,正在烧纸钱。 这房子本来就不咋透风,那些丫鬟还像不要钱的往铜盆里放纸钱,搞得整座房子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不过腾云驾雾是赏心悦目的事情,她这里是要人命。 秦想想咳了几声,才哑着声音问:“你们就不觉得呛吗?” 那三个丫鬟拭着不知是伤心欲绝的眼泪还是被烟雾熏出来的泪,好似没听到。 秦想想又咳了几声,拼着老命大喊:“呛死了!” 这才有个丫鬟惊惶地抬头,看着宋铭杰的棺材:“谁,谁在说话?” 合着她们竟然没瞧见她这个大活人? 秦想想无可奈何:“是我。” 三个丫鬟惊呼了一声,差点没跌在地上。 合着她们方才是真没看到她啊? “你们不觉得这烟雾很呛吗?”秦想想喘着气说。 一个看起来脸圆圆的丫鬟这才站起来,将紧紧关着的两只支摘窗打开,风卷进来,吹散了一些烟雾,秦想想才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圆脸丫鬟又去将门扇通通打开,另外两个丫鬟却阻止道:“还是留扇门罢。” 还真是奇了,这二人就不怕自己给呛死?就算不呛死,那也熏得难受啊。 这三个丫鬟对秦想想很好奇,看了又看,但无人出声敢问,还是继续烧纸钱。 “你们就不好奇我是谁吗?”秦想想憋了半响,没忍住出声问。 “都是苦命的人。”还是圆脸丫鬟开的口。 “为何这般说?”秦想想更好奇了。 另外两个丫鬟撞了撞圆脸丫鬟,圆脸丫鬟瞬间将话给噎了回去。 秦想想道:“你们可是怕外头看守的那些人给康德郡君告状?” 圆脸丫鬟没忍住:“倒是不怕,外面看守的头领,是我堂哥。” 怪不得她的胆子比另外两个要大些。 “那你们究竟怕什么呀?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们世子还能从棺材里跳出来责骂你们?” 一个脸颊左边有颗痣的丫鬟抬眼,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秦想想,秦想想以为她要说些什么,结果又迅速低下头去烧纸钱。 圆脸丫鬟也没说话。 秦想想叹了一声:“想我秦家,借钱给侯爷度难关。这过后侯爷非但不感激我秦家,还将我抓来要给世子陪葬,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世子不从棺材里跳出来为我讨公道,我便是死了,也要寻他算账去。” “你是秦二娘子?”圆脸丫鬟果然好奇地问。 秦想想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圆脸丫鬟又道:“可是看起来不像啊,小宁说,秦二娘子生得沉鱼落雁,国色天香的。” 秦想想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