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是这地痞。 看来周家终是不满她白白拿走五百贯钱。也是,若是她白白损失五百贯,还什么都没捞到,定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只不过这手段也狠了些,直接取了人命。 秦想想又垂下眼来,继续准备她的辣汁。 切好的茱萸和川椒,加入少许蒜末、白糖、秋油,再浇上热油,是最常见的辣汁配方。 那厢已经有人道:“咦,我想起来了,我此前还见这贺彪,领着他那群小弟,去过秦家食肆呢。不过后来就不见他了。” 这话说得可真有趣。 意思就是贺彪进过她秦家食肆后才受害的。 秦想想已经感觉到无数的目光热辣辣的投射过来,决不是因为爱慕,而是因为好奇。 又不是她害的。秦想想坦坦荡荡地调着辣汁,一点都不慌。 红袖也不慌,大娘子心善,怎地会害人呢? 天盛楼掌柜又去请示文昌侯:“侯爷,您看此事如何处置?” 文昌侯没说话,是李万州替他回的:“还能怎么着,报官呀。一切自有开封府定夺,该抓人抓人,该偿命偿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掌柜笑眯眯的:“说得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阿甲,赶紧去开封府报官。阿乙阿丙,通知兄弟们,守着天盛楼各处出口,莫让凶手给逃脱了。” 挤成一团的小娘子里忽然有人急道:“如此可不行,我们本就是瞒着我爹娘出来的,你这围着门口不让我们走,若是被家中爹娘发觉,我们可是要挨罚的。” 这些小娘子全是冲着南宫问月来的。这两年,但凡是南宫问月高调出现的地方,都会有一群疯狂的小娘子。京师中的年轻郎君们,对南宫问月有羡慕的,自然也有嫉妒恨的。 李万州哼了一声:“此时谁闹着要走,谁就是疑犯。” 有个小娘子胆子大:“你又不是官府中人,凭什么如此断定?” 忽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清者自清,大家稍安勿躁。” 是南宫问月。 那小娘子激动得直用帕子捂脸:“啊啊啊,问月郎君和我说话了!” 李万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皮低垂下来,转身站回文昌侯身边。 文昌侯双手交叉,眼神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而已,上不得台面,别自乱阵脚。” “是。”李万州恭敬地应答,但在他的眼神中,仍旧有强烈的恨意。 死尸没人动,掌柜的好心,让阿乙取了一块旧布,把尸体盖上了。 美食比试仍旧继续。 秦想想淡定,其他三家,除了马娘子好奇一些外,李好吃和陈桂春只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将蒸好的玉灌肺取出来。 漏钟里的沙,已经不多。 马娘子亦将玉灌肺取出来了。 红袖有些焦急,可秦想想只气定神闲地站着,鼻子轻轻翕动,专心致志地闻着从甑里传出来的味道。 蒸制的食物,与炙烤的食物一般,亦要讲究时间。在恰当的时间取出,会最大地保留食物的可口度。 另外三家都已经切好,浇上辣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秦想想身上。 漏钟里的沙,眼看就要漏尽。 秦想想忽地揭开盖子,竟然忍着热,将玉灌肺取出,静待须臾,连红袖都急得不行了,频频看向漏钟,秦想想这才拿起菜刀,利落又迅速将玉灌肺切好,装在玉碟里,细细地浇上辣汁。 漏钟的沙,在她浇完辣汁时,赫然漏尽! 掌柜笑眯眯的:“秦大娘子可真真是让人捏了一把汗呢!不过我们可以看到,秦大娘子的刀工,的确了得。” 马娘子撇了撇嘴。他们在场的几位,哪个刀工不了得?她有些怀疑,这秦想想就是故意的,故意拖着,让大家都看她。哼,她就说,但凡在京师开脚店的小娘子,都觊觎南宫问月。 既然参赛者都已经完成,掌柜一拍手,四位面若桃花的小娘子穿着一色的草绿窄袖襦裙、端着玉盘鱼贯而出,而后分别将四碟玉灌肺放在玉盘上。 天盛楼的确有几分趣意。让这几位貌美的小娘子端菜,便是再难以下咽的菜肴,都变得美味可口起来。 陆丰泽笑眯眯道:“素手纤纤,玉盘佳肴,红颜知己,天盛楼比陆家画舫还会玩。” 掌柜仍旧笑眯眯的:“泽郎君承让。” 秦想想听得有小娘子说:“这几位,便是春夏秋冬四位娘子,天盛楼养着她们,便是专门端菜的。”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