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周文出来的间隙,秦想想看到周林光几次欲开口想问年轻妇人,但见年轻妇人一直哭哭啼啼,终是没有再问。 当然,若是周林光要问,年轻妇人也能编出借口来。 这些完全是年轻妇人的临时发挥。 再细观周林光,等候中似有疲倦之意,但风骨仍旧让他笔直地站着。 周家院子不大,周文很快就出来了。 周文长得,还真出乎秦想想意料。 周文生得白白胖胖,肥头大耳的模样,和周林光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甚至他还挺着小肚子,万分疑惑地看着年轻妇人。 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很快掩饰下去:“孩儿见过父亲。” 秦想想瞧得一清二楚。她总算明白周文苦读寒窗这么些年还没有高中的原因了。胖成这样子,明显是吃得好睡得好,没有功课的压力啊。 周林光还没出口问,年轻妇人却是愕然了:“你,你就是文郎?不对,我的文郎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决不会是你。虽然数月没见,但决不会长成这副模样。” 周文有些气绝:“你胡说什么?”他虽然生得胖了些,但相貌还是端正的好伐? 年轻妇人一脸茫然:“这不是周家?文郎跟我说的,他家就住在相国寺……” 周林光松了一口气:“这位娘子莫要着急,你出门再好好想想。吴妈妈,送客。”他吩咐完,甚至没再看她们一眼,抬脚便匆匆走了。 年轻妇人忽地扑到周文面前,眼中全是绝望:“这位郎君既是书生,定然认得我家文郎,他说他就住在相国寺周家,周家乃是书香门第,他在家中行三。他,他说他被迫和不喜欢的人定了亲,他不想娶那家的小娘子,他喜欢的是我啊……” 周文眼中惊疑不定:“你,你,他,他果真这般说?”却是狠狠的一拍大腿,长吁一声,而后咬牙和年轻妇人道,“若是你这般说,你那负心人大约是我的旭弟,他,他竟顶着我的名字在外面养外室……” 年轻妇人闻言,眼中重燃希望:“大伯哥,那您可以让旭郎出来与妾身见一面吗?” 周文却是沉沉摇头:“旭弟,旭弟他,他已经没了!” 他试探着问:“你,你腹中可是有遗腹子……” 当然没有,年轻妇人的小腹平平,纤腰盈盈不可一握。 秦想想有些疑惑,周旭既然死了,那为何周旭的乳母还要让人抓她?主动退亲的可不是她,而是周家。周家总不能将周旭的死赖在她身上吧。 她有些冲动想问周文,但冷静一想,还是先撤回去再细细思量。 她朝年轻妇人使了个眼色。 年轻妇人抽抽嗒嗒的:“旭郎好狠的心,竟然就这样抛下我走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秦想想的搀扶下,欲跨过门槛,忽地一只胖手从斜里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年轻妇人和秦想想齐齐吃了一惊。 周文脸上色迷迷的:“旭弟虽然不在了,但作为大哥,我岂能对娘子不管不顾,这样,娘子留下住址,待旭弟的后事办完,我好去送些银钱去与娘子……” 这一出还真是出乎秦想想意料。 秦想想正想拨开周文的手,年轻妇人忽然道:“大伯哥,你和我说实话,旭郎是怎么去的?他身子虽然有些病弱,但还不至于数月未见,他,他就……” 周文却一脸的难为:“他,就是一时受了风寒,没有重视,这才去了的……” 秦想想使了点力,将年轻妇人拉出门来:“娘子,我们回去吧。” 周文到底是没敢到门外和年轻妇人拉拉扯扯,只得惋惜地看着吴妈妈将门关上。旭弟是死了,但母亲心疼如刀割,舍不得旭弟早早下葬,是以如今周家并没有对外发丧,而是按照母亲的心意暂时将旭弟的尸体保存着。 要他说,有什么好心疼的。周家小心翼翼的保着二弟的命二十余年,谁能想到他在和秦家大娘子退亲之后竟然和自己房中的丫鬟乱来呢。这不,才玩了一两回,人就死在了床上。唉!如此也好,好过到了黄泉之下,还是个童子鸡…… 等等!周文停住脚步,细细思索起来。不对,旭弟这些年体弱,母亲也拘着他,不让他早早的开荤,那方才那风情万种的小娘子,怎么会是旭弟的外室呢? 周文这些年虽然没有很努力地读书,但琢磨这些旁门左道,还是没有那么迟钝的。 秦想想将两贯钱的银票交到年轻妇人的手中。 年轻妇人轻笑:“小娘子手段了得。对了,我叫孟元兰,别人都称我为兰娘子,以后小娘子还有这等好事,莫忘了姐姐我呀。”最要紧的是,这小娘子是个很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