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用手调整了,难道用嘴?”
“好吧。”
华子良扯了扯链子,随便糊弄一下:“行了,现在很正,吊坠的尖子正对你的心窝,一点不差。”
“你呀,真没劲!”
田晓月似乎很失望,叹了口气。
“我有劲,就是不敢太大的劲,担心把你的链子扯断了,赔不起。”
“去!”田晓月忍不住一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华子良耸耸肩:“可能我真的有点傻吧。”
“子良,外面的世界变了。”
田晓月抱着华子良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拿出手机把玩:“你应该出来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保证让你发现新世界,看见许多不敢相信的东西。”
华子良皱眉:“我以前也在城里,就是傻了一年多,在家乡休养。难道一两年的时间,外面变化很大?”
“当然很大了,灯红酒绿,声色犬马。”
田晓月说着说着,忽然起身,凑在华子良的耳边:“对了,你们村里有个姑娘,在外面卖的,你知道不?”
“胡说,我们村里哪有这种人?”华子良吃惊,也不敢相信。
“你才胡说。”田晓月想了想,皱眉说道:
“那个姑娘姓胡,当时读小学,比我们高两届,还是班长,长得很漂亮。大约一米六五的个头,有个外号叫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班长,高两届?
华子良仔细一想,脱口道:“二组的胡美丽?”
“对,就是她,外号胡大漂亮!”田晓月立刻想起,嗤嗤笑道:
“她呀,在省城的北二环东宫娱乐城上班,花名棉花糖,意思是又甜又软又缠人。你要是不相信,坐139路公交车,到东宫娱乐城,开个房间住下,找前台打听棉花糖,就知道了。”
“不可能吧,她是做美容造型的……”
华子良都呆住了。
胡美丽,就是胡老六的侄女,胡老三的女儿,也是村长武大呆的表侄女。
听武照梅说起过,胡美丽一开始做美容美发,现在成功了,成了什么高级形象设计师,专门为城里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姐服务,日进斗金!
二组的胡老三,以前很穷,现在也的确很富裕。
这两年盖了楼房,还配置了大彩电大冰箱摩托车,每天大鱼大肉,日子过得一天一个样。
“狗屁造型师,她在床上摆造型还差不多。”
田晓月不无讽刺,笑道:“我有一次,和我们老板去西宫娱乐城谈业务,就遇到过她。她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她,绝对不会看错。而且,我们老板点过她,还不止一次。”
华子良愣了一下:“这种事,你们老板……也跟你说?”
腾地一下。
田晓月脸红了,在华子良身上掐了一把,低声骂道:“傻瓜,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老板喝多了,和别人吹牛,我偷听到的。”
“哦哦。”
华子良心不在焉,想着胡美丽的样子。
的确,胡美丽算是二组的村花扛把子,很漂亮。
每次回家,都打扮得鲜衣怒马,穿着时髦,像一朵行走的美人花。
两年前,华子良大一寒假,在武照梅家里见过胡美丽。
那天,胡美丽在武照梅家里打牌,手上戴着好几个金戒指,面前放着几千块的大钞,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当时武照梅还特意给胡美丽介绍:“表姐,子良考上大学了,是我们一组的第一个大学生。”
胡美丽只是斜了华子良一眼,一脸不屑:“考上大学了不起啊,现在工人下岗,大学生也不包分配了,出来还不是打工?”
弄得华子良很不愉快!
没想到,这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居然在城里做这种不要脸的古老职业。
唉,田晓月说得对,世界变了。
而且变得很快!
“喂,发什么呆呀?”田晓月捅了华子良一下,低声说道:
“这件事可不要告诉别人,传出去,会惹是非的。我也是无意,说漏嘴了。”
华子良笑了,威胁道:“要我保密吗?我得想想,你给我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