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婆子?”顾子然插话问道。 曹大虎回答道:“那婆子自称姓张。” 张?顾子然看了白千蝶一眼,示意曹大虎:“你继续讲。” 曹大虎点了点头,接着道:“那自称姓张的婆子,给了我一千两银子,买下了‘三日倒’。本来这就是一桩普通交易,我没放在心上。但才过了一个晚上,我就听说祥云楼的王姨娘,中了毒,而她中毒的症状,跟‘三日倒’的症状一模一样。我猜想,这肯定是张婆子给王姨娘下了‘三日倒’的毒了。所以我就上祥云楼,给王姨娘送解药去了。” “你专程去给王姨娘送解药?你能有这么好心?”顾子然嗤笑了一声,“不,不对,你给王姨娘送解药,本王倒是能理解,毕竟可以趁机再赚一笔。但你把买家供了出来,这是不讲江湖道义,是什么促使你这么做的?” 曹大虎就知道瞒不过顾子然,干脆实话实说了:“王爷,‘三日倒’的正常售价,是五千两白银,但张婆子只肯出一千两。这价也压得太低了,我自然不干,谁知张婆子却把白姨娘抬出来压人,硬是用一千两银子,从我这里把‘三日倒’抢走了。一千两银子,跟明抢有什么分别?我都被她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还要为她保密不成?”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经济纠葛。 顾子然点点头,看向了白千蝶:“本王记得,你身边有个婆子,正是姓张。” 白千蝶这时候才会过了意来,慌忙辩解:“表哥,他这是一派胡言,我从来没派过张婆子去找他买毒药。” “你不必争辩,是不是的,把张婆子喊出来,让曹大虎认一认便知。”顾子然说着,又问曹大虎,“找你买‘三日倒’的婆子的长相,你还记得吧?” “自然记得。”曹大虎重重地点头。 “表哥,你别听他胡说!”白千蝶叫道,“他若是存心污蔑我,不管叫谁出来,他都会说那就是张婆子的!” “这个好解决。”顾子然想了想,低声吩咐了天青几句。 天青转头出去,很快就带进来四五个婆子。 顾子然指了那一排婆子,问曹大虎:“你告诉本王,哪个是张婆子。” 曹大虎挨个打量了一遍,摇头道:“哪个都不是。” 顾子然笑了笑:“看来你是真见过张婆子。” 天青这才又领进来一个婆子。 这一次,曹大虎马上指着那婆子,开了口:“就是她,找我买‘三日倒’的人,就是她。” 此人正是张婆子,她一看见曹大虎就懵了,此时见他指认,顿时火冒三丈:“你是谁?为何要血口喷人?奴婢根本就不认得你,又如何找你买‘三日倒’?” 曹大虎也是一脸气愤:“你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不敢认?” “奴婢根本没做过,有什么好认的?”张婆子的气势一点都不输。 曹大虎攥起拳头,冲她挥了一挥:“你这婆子,真是扯得一手好谎,你昨天夜里明明去宝月楼找过我,还买下了‘三日倒’!” “胡说八道,奴婢根本就没去过宝月楼!”张婆子扯着嗓子喊。 曹大虎要的就是这一句,马上转头对顾子然道:“王爷,张婆子说她没去过宝月楼呢。宝月楼一楼的人那么多,只要张婆子去过,肯定就有人看见。王爷只需要派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了。” 张婆子傻了眼,敢情曹大虎刚才跟她争执,是在套她的话呢? “有道理。”顾子然点了点头,看向张婆子,“是本王现在派人去打听,还是你自己说实话?如果你自己说,本王还能考虑一下,留你一条性命,如果是本王打听出来的,那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张婆子吓得一个哆嗦,朝白千蝶那边瞟了一眼。 白千蝶这会儿满头是汗,视线模糊,根本顾不上给她使眼色——她一半儿是吓的,一半儿是疼的。 张婆子纠结犹豫了半晌,还是选择跪了下来,向顾子然坦白了:“王爷,奴婢有罪,奴婢的确去过宝月楼。” “哦?”顾子然挑了挑眉头,“继续说,你去宝月楼,做了什么?” 张婆子正要说实话,床上的白千蝶忽然惨叫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张婆子转头看去,只见白千蝶一边在床上翻滚,一边悄悄地在给她打手势。 张婆子马上会意,刚才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改了口:“王爷,奴婢去宝月楼,是因为听说在宝月楼的黑市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药卖,奴婢想去看看,有没有让早产的孩子早日恢复健康的药。但奴婢到了宝月楼底下一层才发现,宝月楼的黑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奴婢没办法,只好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