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昨天效仿花娇娇,给莫鸿辛做抽气治疗的时候,压根就没料到他的病情会突然恶化,自然也就没想过,要如何解释这多出来的一个针眼。 他可不敢提他用过注射器的事,只能扯谎:“这是针灸留下的印记,齐王妃不要胡说。” “我胡说?你看看这针眼,针灸所用的银针,能留下这么大的孔?” 花娇娇反驳完,转向了皇上。 “父皇,臣媳恳请父皇,把注射器拿来,比对针眼大小!” 皇上马上同意,命魏公公拿着注射器去比对。 魏公公很快比对完,回禀皇上:“皇上,镇北王世子左胸上的针眼大小,都跟注射器上的针粗细一致。” “镇北王,你儿子左胸上多出来的这个针眼,到底是从哪来的?!”皇上怒问。 镇北王后背冷汗淋漓,朝楚王看去,但楚王却眼观鼻鼻观心,当时没看见。 镇北王只得把牙一咬:“昨天晚上,犬子的左胸又疼了起来,臣不忍他受蛊的折磨,便命人仿制了一根同样粗细的银针,学着齐王妃给他解蛊的样子,刺了进去。” 多出来的针孔,是特制的银针所致?皇上神色稍缓,毕竟镇北王拿银针扎的是自己的儿子,旁人说不得什么。 花娇娇却是一笑:“镇北王,你特制的银针在哪?不妨拿来让我和皇上见识一下?“ 镇北王顿时语塞。 “怎么,镇北王拿不出来?那不如让我来帮你说点实话?” “你儿子所患的病,叫气胸,顾名思义,就是胸腔里有积气,必须借助注射器,把气排出来,病情才会缓解。” “昨天,你明明从一开始,就质疑我在用蛊,但还是等我给你儿子治完了病,才向楚王揭发了我。” “很显然,你很清楚你儿子是患了病,所以直到他转危为安,才安心诬陷我。” “但你不知道的是,气胸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我猜,昨晚你儿子肯定再度犯病了,你拉不下脸去求我,更舍不得放弃诬陷我的机会,只好找楚王要来注射器,自己给儿子抽了气。” “所以你儿子的左胸上,才会多出了一个针孔。” “镇北王,我说的对不对?” 花娇娇的语速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她怎么像是亲眼看到了似的?莫不是楚王看中了她会使用注射器,反过去帮她了? 不,不可能。 镇北王很快否定了这个可能性,斥道:“齐王妃,你不要信口开河,那个针孔,是本王拿银针扎出来的,虽然银针当时就被本王丢掉了,你也不能随意诬陷本王!注射器一直存放在禁蛊司,楚王怎么可能给本王!” 花娇娇笑了一笑:“王爷,你不用着急反驳,我还没说完呢。” “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什么你给你儿子抽了气,他的病情却恶化了?” “那是因为你用注射器的时候,没有消毒,导致他病菌感染了。” “你这个亲爹,就是害他的凶手。” “一派胡言!”镇北王厉声斥责,但心里却直敲鼓,真是他害了自己的儿子? “我说王爷,你怎么这么性急,每次都不让我把话说完?是因为心虚吗?”花娇娇嗤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气胸,我会治。由病菌引起的感染,我也会治。” “好了,我说完了。” 花娇娇退至一旁,离莫鸿辛远远儿的。 皇上有点头疼了:“你既然会治,还不赶紧救?” “不不不,父皇,臣媳只会治气胸和病菌感染。镇北王不是说,他儿子是中了蛊吗?这个臣媳可不会。”花娇娇把手一摊。 镇北王终于明白了,花娇娇这是在逼他做选择。 如果他继续诬陷花娇娇,花娇娇也许会获罪,但他儿子也就一命呜呼了。 诬陷花娇娇重要,还是儿子的命重要? 镇北王闭了闭眼睛:“如果齐王妃当真能救活本王的儿子,本王就承认,是本王冤枉了你。” 花娇娇却稳稳地站着,动都不动:“呵,你一口咬定我用蛊的时候,恨不得马上把我脑袋砍下来,现在一句承认冤枉了我,就想揭过去?” “不就是诬陷我用蛊吗?我认栽行不行?” “对,我就是用蛊了,赶紧给我定罪吧,反正临死还能拉上你儿子作陪,我不亏。” 她宁肯获罪,也不肯救他儿子?! 镇北王忽然觉得,他被花娇娇的这一招,给逼到了绝路。 可他都愿意承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