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德妃还坐在桌前,她背脊挺直,一双眼幽深无比,看着徐嬷嬷。 楚景弦大步出了昭庆宫。 他这是准备直接离宫回去。 离开昭庆宫地段有一段距离了,往前走,绕过假山,经过金柳池,曲末廊,便离开了后宫地方。 曲末廊右边的听雨轩里,一个声音笑着招呼:“七弟,七弟!” 楚景弦看过去,那边楚成邺正在轩内,他冲着楚景弦招手。 楚景弦停顿了一下,走了过去。 楚成邺道:“七弟这不是才进宫吗?怎么就要走?德母妃没留饭呢?” 楚景弦拱手:“大皇兄!”才道:“母妃身子不适,本王并未见着母妃!” 楚成邺摇摇头,道:“七弟,不是为兄要拿长兄架子教训你,你说你,回京这么久了,怎么的今天才来看德母妃?想必德母妃不是身子不适,是心病吧!” 楚景弦道:“大皇兄说哪里话?本王有事,再说,父皇的后宫之地,本王做儿子的,也要多多避嫌,自不能随意走动!” 楚成邺把他按坐在石凳上,不赞同地道:“七弟你有所不知,你出外打仗,德母妃担心之极,甚至在殿中设了个小佛堂为你祈福,你即便不床前侍疾,也该多留一会儿才是!” 楚景弦淡淡地道:“本王又不是御医,即使侍疾,又有什么用?” 楚成邺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轻叹口气,才道:“七弟这是受什么气了?你脸色极差,性情大变!” 楚景弦扬扬眉,道:“大皇兄说哪里话来?本王不过实话实说!大皇兄可还有事?若是没事,小弟先告退了!” “七弟莫忙!” 楚成邺忙拦住他:“你我兄弟也近一年没见,为兄甚是关心你,七弟也莫要拒为兄于千里之外!” 楚景弦坐着没动,也不说话。 楚成邺轻叹了一声,道:“七弟呀,今时不同往日。你不重权势,喜好玩乐,但是,还是有人容不下你。你要小心为上!” “大皇兄这话何意?” 楚成邺站起身,面向轩外的荷塘,声音里有几分惆怅:“七弟是聪明人,你我兄弟生于皇家,便有许多不得已,要面对的,原本也比普通人家多。想必七弟也能想到,倒是为兄多言了。” 楚景弦略略皱眉,道:“大皇兄的意思,是有人要对付本王?” 楚成邺转过头看他,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是道:“七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楚景弦眼里闪过一抹愤然,眉头紧拧,语气不觉上扬:“本王近一年不在京城,碍不着谁的眼!是谁要对付本王?” 楚成邺拍拍他的肩,轻声道:“七弟,为兄言尽于此,你自己多加保重!” 楚景弦双眉紧锁,眼底含怒,显然因为这个消息愤怒不已。 楚成邺道:“七弟若是遇到为难事,不妨来找为兄,但凡为兄帮得上忙的,必倾力相助!”说着,转身离开。 楚景弦独自在轩中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回到敬王府的楚成邺心情不错。 今日,他去给母妃请安,得知楚景弦也进宫了,这才特意等在听雨轩。 只是几句话,他就发现了不少了不得的事。 和慕僚们一分析,薛先生当即道:“七皇子和德妃那边生了龃龉,是殿下你的机会!” 楚成邺笑了一声,道:“先生有所不知,本王这们七弟,和别人可不同,他不喜欢朝堂上那些事,只爱吃喝玩乐,胸无大志,就是个草包!” 薛先生正色道,“殿下错了!”